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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个长发女子站在我家门口,仰望著二楼,我正要问她有什么事,就发现
对这张侧脸有印象。真令人怀念,不知道已经几年不见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大学学姊。
「你怎么会到这里……太刀洗学姊。」
太刀洗学姊转向我。或许是因为难得重逢,向来面无表情的她也泛起些许笑容。
「大庭,从毕业以来就没见过面了。」
「真不敢相信。大概十年没见了吧?」
「的确,你变了很多。」
我摸摸自己的头、学生时代我一心想著不要变成老爸那样,可是毕竟是遗传,这
几年我的发际线已经退后许多。
「也许吧。」
我边说边看著太刀洗学姊。她背著容量很大的肩背包。穿著能够承受酷暑的薄
衣,光泽亮丽的头发、细长的眼睛、小而薄的嘴唇,都和记忆中相同,学姊难道没有经历这十年的风霜吗?我忍不住叹一口气,低声说:
「……你好像都没有变。」
这时她以记忆中所没有的温和声音说:
「还真伤脑筋。」
我是指她的容貌,不过她似乎解释为别的意思。或者也可能是故意曲解吧?
太刀洗是大我一届的大学学姊,不太爱说话,也不常参加联谊之类的,不过每次
见面都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在研讨课时我常常遭受她批评,不过我知道她的评论虽然严厉,但不是出自恶意,因此能够欣然接受。我当时仍保留著高中时「接受教导」的态度。但从太刀洗学姊的态度,我了解到在大学求学的基本是「主动学习」。现在的工作虽然没有直接利用到在大学习得的知识,不过我很庆幸能够在学生时代确立这种主动学习的态度,或者应该说是面对这个世界的立足方式,虽然说这一切并非都是向太刀洗学姊学的,不过有一部分的确如此。
我万万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能够见到她,我忘记从早上一直从事体力劳动的疲累,高兴地说:
「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有活力的样子。我记得你好像进入东洋新闻工作吧?」
太刀洗摇头说:
「因为发生一些事情,所以我辞职了。」
「……这样啊。」
「我现在是自由工作者。」
她边说边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的头衔是「记者」。我双手接过名片,仔细看过之后,问她;
「那么你是来这里采访的吗?」
这个问题是多余的。西赤石市才刚刚发生过观测史上史无前例的豪雨,当然不可
能是来观光的。
「是的,我想问一些事情。」
「问一些事情?问谁?。
「有几个人……首先是你。」
「哦,问我?」
我不小心发出愚蠢的声音。
额头上的汗水滴落,让我回到现实,太阳已经西斜,但气温似乎完全没有变凉。
这种天气不适合站在外面聊天。
「总之,先进来坐坐吧,至少可以请你喝杯冰麦茶。」
太刀洗学姊以若无其事的表情说:
「太好了,我刚好屈到口渴。」
家里的一楼几乎都是杂货店的东西,我和双亲在二楼生活。看店的老妈似乎听到
我们的对话,对于美女来访并没有产生奇怪的念头,只是鞠躬说:「儿子承蒙你照顾了。」
我和太刀洗学姊来到做为起居室的六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隔著矮桌坐下来。我在
客人用的茶杯倒了麦茶,但是先前还说口渴的她却只喝了一半。她把茶杯放在杯垫上,说: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昨天发生许多事,不过我被人看到的机会大概就是在救出户波夫妇的时候,然而
电视或报纸并没有报导我们这些义消在场,中午看到的影片中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你也在场吗?」
她点头。
「现场不是聚集了很多新闻媒体吗?我就在那当中。」
「我没有发现,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因距离很远,所以我一开始没有自信。我听说过你是长野县的人,可是我没想到会在那种状况遇见大学时代的学弟,我拿出双筒望远镜看过之后,总算确认是
你。」
「望远镜?」
「这是我常用的工具。」
太刀洗学姊说完,伸手去拿放在榻榻米上的肩背包,我只认识学生时代的他,听
到她有爱用的工作用具,感受到岁月流逝,不禁觉得有些寂寞,我为了挥去这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