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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这个词可以更简单地说明,可是不使用它对我交说比较舒服。这个词的标
签意味太强烈了。总之。松山良和是具有某种小众兴趣的人。这种兴趣虽然未必与性倒错直接相关,但往往被认为有某种关联。
「我对于这样的兴趣大概不是很瞭解……」
我为了不干扰太刀洗,谨慎地插嘴。
「那恐怕是在某些文化圈常见的,普遍的偏见吧。」
她点点头,但又稍微扬起嘴角,说:
「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能完全把它看成偏见……这世上会有不刺激本能
的兴趣吗?」
「关于这一点,我也可以当作工作的一环来进行研究。」
我发出苦笑、太刀洗稍稍点头,然后恢复无表情的面孔。
「总之,因为这样的理由,松山良和房间有什么东西、书架上有哪些书,全都暴
露在大众眼前。冷静地来看,这些收藏并非特别大量或特别异常,但是他的兴趣却和犯罪被连结在一起。
大概有很多人相信他是残虐的恋童癖者,并且认为这就是杀人动机的基础,因为
我们如此传达。」
「原来如此。」
「这一来,他就完全被包围了。
太刀洗拿起咖啡杯,轻轻贴在嘴唇上。我也伸手想要拿自己的咖啡杯。
「不过警察还没有把事件交给检方。」
听到这句话,我便停住了手。
「……是因为发现纤维吗?」
「这也是理由之一。」
从被害人的伤口发现纤维。
这意味著被害人是在穿著衣服的状态被刺。我也发觉到,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就
和杀人犯的手记互相矛盾。
很据手记,被杀害的幼小被害人是在被脱下衣服之后哭喊,然后被杀的。如果是
这样的话,在被刺的时间点,她应该没有穿著衣服。
如果只是这一点。那么或许可以看做是犯人的异常记述有造假、错误之处。然而
我记得,目击他犯案的人说过,他跨坐在胸前裸露的被害人身上。
也就是说,事情发生的过程如下:良和刺了穿著衣服的被害人心脏,然后在这个
时候纤维进入伤口。接著良和拔出刀子,把丧命的幼儿胸前扣子打开,再度跨坐在她身上刺了十几刀。
这样太奇怪了。而在受到法律支配的这个国家。不乐见留下奇怪的问题没有解决就结束搜查。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我想到这里,终于理解到太刀洗为什么一直保持冷静的态度。
「你知道哪里有问题吧?」
然而她却反问。
「问题?」
她的声音当中带著些许不耐。
「问题在于这篇文章被公开……正确的说,问题在于它没有经过加工就被公开了。」
我不了解她话中的意思。
「加工。」
「是的。」
她轻拍放入手记的包包,说:
「这篇文章想必是松山良和本人写的没错,这是嫌犯本人的声明。伊凡诺维奇先生,在处理情报时最不应该做的,就是直接传达当事人的发言。你先前说真相总会自然揭露,可是你也发觉到,这种想法太过浪漫。真相是指必须如此才行的状态。
当事人的发言当然也是必要的。没有人会相信不含当事人发言的报导。但是这些
发言绝对需要加工。如果只需要删除字句那还好,不过视情况也必须要添加语句。以『根据熟知状况的人评论』做为前提,在报导中加入我们自己的言论,这最基本的概念。
然而这篇手记却没有经过这样的加工,这是没有处理过的材料,这种东西很危
险。我说问题在于它被公开,就是这个意思。」
我对她的发言感到困惑。最后总算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容易引来误会吗?」
太刀洗大概对于我的迟钝几乎感到愤怒。
「不对……当然是因为有可能会说出事实!」
她的声音回荡在只有我们的餐厅。
「松山良和写道,刀子会扩张自己的手部机能。把工具比拟为人类器官的延伸,可以说是一般常识上的认知吧。同样地,社会功能也会被比拟为工具。
那么你认为,我们的工作是人类哪一个器官的延伸?」
我感觉到她在试探我,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不用想就很明白了。
「是眼睛吧?」
「然而眼睛所看的,并不是真正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