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但是很遗憾的,这样的想法太浪漫了。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证明其中一人是坏人
而来的。」
太刀洗一动也不动地听我说话。
「他们事先准备好了结论,「如果我早知道,就能说得更巧妙一些。
……有一个加拿大人帮助我们,他在联合国的旗帜之下,为我们冒生命危险。在
种种情报受限当中也尽可能保持公平。送给我们食物和燃料,他是我们的朋友。可是对他来说不幸的是,他不知道你的同业准备的结论。那个加拿大人为了保持公平。被批评不公平,被你们毁灭了……抱歉,是被他们。
我理解这项工作就是如此。可是我不理解的是,要怎么样才能正当化这样的工
作,甚至感到自豪。」
我说完之后闭上嘴巴。太刀洗有一阵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改变表情,甚至彷佛没有听到我的话。
计程车在漫长的沉默中继续行驶。这时车子已经进入和刚刚同样宽敞的道路。车窗外的天气很晴朗。
不久之后,太刀洗平静地说:
「我会把我调查的事件中最值得注意的部分告诉你,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你愿意听吗?」
我默默点头。她从包包取出用夹子夹住一端的几张纸。
「这是松山良和的手记。」
她喃喃说「希望能够顺利翻译出来」,然后开始朗读。
3
写这篇文章的是我,松山良和。我是凭自己的意志写下这篇文章,我的精神状态
完全正常。精神鉴定的结果应该也会证明这一点。
杀死松山花凛的是我。
那天天气很热,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都要融化了,感觉很不舒服。我那天兼差工作放假,在榻榻米上铺了薄被躺在上面,一整天昏昏沉沉。我有好几次想要出门到有冷气的地方,可是觉得家里好像还比外面凉快,而且身上又没钱。所以没有心情出门。
到了傍晚,我忽然感到胸口不安,很担心花凛在这么热的天气有没有问题。花凛
很小,可是姊姊有时会留下花凛出门。姊姊家里也没有冷气。所以我想要去看看情况。
警察询间过我很多次。不过我真的不是一开始就想要杀她。我常常一时兴起就去姊姊家。我等于是姊姊一手带大的。她生了孩子,搬出去住之后,我对她的感谢依旧不变,永远不会忘记她对我的恩惠。我绝对不可能预谋杀死她的女儿。
我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沿路上,我没有遇见认识的人。公寓的门是锁著的,我
呼唤姊姊,没有听到回应,我之前也偶尔会在姊姊不在家的时候进屋子里,所以当天我也自行进入,就如我担心的,花凛独自睡在非常炎热的房间里。虽然有开电风扇,但是几乎没有效果,花凛似乎很热,皱著眉头发出呻吟,我觉得她很可怜,想要让她稍微凉快一点,就打开窗帘,可是夕阳很刺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凉爽一点。我发现花凛流了满身大汗。
我替花凛脱掉上衣。这一点我也被警察问过好几次,但是我真的不是要对她进行
性侵害。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被问了太多次,我现在也搞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那种意图。
我替花凛脱掉上衣的时候,原本在睡觉的她醒过来了。她一看到我,就放声大
哭,我感到不知所措。我想要让她知道我是松山良和,可是花凛依旧没有停止哭泣,所以我虽然很讨厌这样自称,也告诉她好几衣我是舅舅,可是花凛还是不听,只是继续大哭。
我逐渐成到火大。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棘手的生物,说真的,姊姊应该还处于
以自由运用时间的年纪,她守护我免受暴力和贫困伤害。如果把家人看成对人类具有某种目的而运作的工具,那么对姊姊来说,这样的工具经常在故障。现在我虽然仍有不足、但总算能够自立,她原本应该能够享有自己的时间了,可是又轮到花凛依附在她脚边,我觉得花凛正占据著我先前的位置。
我突然对无法停止哭闹的花凛涌起激烈的憎恨。我从口袋拿出刀子。工具会扩张
人类的能力,刀子扩张了我的手部机能。这点让我感到很可靠,所以我总是随身携带刀子,我并没有实际挥过刀子,但当我挥动刀子,确实感觉到比自己的手更有效率。只刺了一次,花凛就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向外扩散。
警察问我把脱下来的衣服弄到哪里。我记得很清楚那件衣服是什么样子。那是件
薄睡衣,扣子很大,即使是小孩子也很容易穿脱,可是我不知道那件衣服怎么了,在我以十字刀痕切断大动脉之前,衣服应该还在。
我觉得只刺一次很不安,所以就刺了花凛好几刀。那是令人窒息、感受到切肤之痛的体验,我在不知不觉中发出喊声。我想就是在那时候,和住在对面的女士视线交接,我对她很抱歉,因为我害她看到不想看的东西。
我对花凛产生的怒火急速消失,很明显地,那是难以承受的恐怖行为。我拋开一切。只想著要逃跑。
我清楚记得最后刺中的部位,我犹豫著最后要把夺走花凛生命的刀子插在哪里。
我一开始想到胃部,可是我办不到,最后我刺在头上。因为我觉得。剌在失去所有回忆的脑部,我的行为或许也会全都消失,当时我真的这样想,我的想法是否异常,精神鉴定的医生应该会做判断。
我从姊姊家逃出来。我心想既然被邻居看到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