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真相的十公尺前 把刀子放入失去的回忆中

emsp;「工作?」

  太刀洗点头,突然望向车窗外。我也跟著望出去,看到好似扭曲的圆柱般、外观奇特的巨大建筑。

  「那是什么?」

  「市公所。这一带聚集了警察局和法院等等,算是城市的心脏部位。」

  计程车经过外型特殊的市公所旁边,太刀洗转头看我,她那张东方脸孔似乎在打

  量般注视著我。

  「对了,既然今天一整天都要一起行动,我最好说明一下我目前进行的工作,你

  愿意听吗?」

  「当然了。」

  「那么,虽然有点长,不过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刚好可以打发时间。我最初造访这

  座垓市,是为了调查大学图书馆发生的火灾。我有一位朋友是学者。根据他的说法。那座图书馆收藏了非常贵重的古代文书。对这座城市,以及某一方面的学者来说,那场火灾造成极大的损失。」

  「因为破坏而失去记忆装置的悲哀,我想我也能够理解。」

  我这么说,她便稍稍垂下视线。

  「……对于这样的悲哀,你应该理解得更深刻吧。」

  这时司机说了些话,我原本以为他也听得懂英文,因此在我们的对话中插嘴,但

  并不是这么回事。太刀洗和司机低声说了些话,然后或许因为这段对话,计程车进入了狭小的巷子里。

  在只能刚好通行一辆汽车的小巷中,司机非常稳健地行驶计程车。我看著几乎擦

  过车窗的水泥制电线杆,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了,不过还是询问:

  「你该不会是在保险公司工作?」

  太刀洗瞪大眼睛。

  「抱歉,你说在哪里工作?」

  「保险公司。」

  她的嘴角泛起笑容。这个笑容和她先前冷淡的表情完全不同,非常人性化。我心

  想,原来如此,妹妹一定是看到太刀洗这样的表情而喜欢上她。温暖的笑容转眼就消失了,太刀洗似乎对自己流露感情而羞耻,以更严肃的态度说:

  「不是的。你的推论很有脉络,可是我并不是从事保险业的工作,我的工作是

  更……」

  她流畅的英语突然变得紊乱。我无法确实听懂她的发音。

  计程车像表演特技般。巧妙地穿过巷子,回到比较宽敞的道路。

  「伊凡诺维奇先生,很抱歉没有机会告诉你,我的职业是记者。」

  计程车不知何时已经放慢速度,停在看似学校的建筑前方。太刀洗付了钱,我们

  便下了车,暴力般的热气再度袭来。

  太刀洗没有注视我的眼睛,凝视著计程车远去的道路前方。

  「六天前,发生一起十六岁少年刺死三岁女孩的事件。我打算调查这起事件,写

  成报导卖给杂志。」

  太刀洗说完,只转动眼睛瞥我一眼,说:

  「我想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很愉快,你的时间很宝贵,还是去观光比较好吧?」

  2

  随著时间流逝,阳光越来越强烈。

  我大概理解她劝我去观光的理由了,不过小孩杀死小孩固然是悲剧,却不是罕见

  的事。我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敏感倒无法承受悲惨事件。她说「我明白了」,然后开始向前走。

  我们走在柏油路上,彼此沉默了一阵子一太刀洗忽然开口:

  「你要听我说明事件吗?」

  我虽然觉得都可以,不过既然今天一整天都要和她一起行动,如果不明白行动的

  意义,的确不太有趣。

  「拜托你了。」

  太刀洗点点头,开始说明,她说话时并没有故意卖关子的态度。

  「我知道了。这起事件因为具有煽情要素而引起匝大的瞩目,但一般认为案情很

  单纯。

  被杀害的是名叫松山花凛的女孩,她和母亲两人住在小小的公寓一楼。母亲二十

  岁,名叫松山良子,也就是说,良子在十七岁生下花凛,被逮捕的少年依据日本法律没有报导姓名。不过如果无名,在说明过程中占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就告诉你吧。他的名字是松山良和――你也许发现到了,死者母亲良子和被逮捕的良和是姊弟,也就是说,死去的花凛和良和的关系是外甥女和舅舅。

  事件发生在八月一日傍晚,地点是良子居住的公寓。事件被隔著低矮篱笆的对面

  公寓住户目击。目击者是一名老妇,根据我前日见面谈话的印象,视力和脑筋都很清晰。

  目击者在事件发生当天听见男人吼叫的声音,于是望向对面的公寓,隔著窗户看到胸前赤裸的花凛,以及跨坐在她身上的良和。他正把小刀刺在花凛身上,后来得知。花凛身上的刺伤超过十几处,但是死因应该是最初刺在心脏上的一刀。在目击者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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