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状况丢下尸体不管。三个小时半都在喝酒。
良子在回家之前,显然对案件一无所知,她一开始就打算离家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是让三岁小孩把一整颗西瓜不只当点心,还要当作晚餐的时间。」
我稍稍苦笑。我觉得她的说法突然变得不合理性。
「她的行动当然很可疑。可是在突然面对死亡之后,未必会采取合乎理性依行
动,这并不构成良子不是犯人的理由。」
太刀洗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详细的验证过程。
事情很清楚:良子说过,她把睡著的女儿移到凉爽的地方,可是实际上花凛是躺
在通往外面的玻璃门旁边。她那间房间的玻璃门朝向西边,在那段时间会直接晒到夕阳,变成那间房间里最热的地方。
她当然拉上了窗帘,可是这一来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女儿移到西边。除非她
想要闷死女儿,否则有什么理由要移到玻璃门旁边?」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我回答:
「为了让她乘凉。她大概想要打开玻璃门通风,让女儿能够稍微凉爽一些吧。」
「我也只想到这个理由 可是尸体发现的时候,玻璃门是锁上的。为什么?」
「大概是良和……」
我说到这里,发现自己的矛盾。
「……对了,良和为了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犯行,还特地拉开窗帘。」
太刀洗的表情变得温和。
「没错。而且为了引起注意,还大声吼叫。他即使有打开窗户的理由,也没有关上的理由。你说你无法理解良和写那篇手记的心境,但是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点;良子出门、到良和来访之前,还有其他人进入过那间房间。」
我几乎感到懊恼,我怎么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呢?
「那么真正的犯人是……」
是从玻璃门进来的吗?然后在杀害花凛之后,犯人是从哪里出去的?
良和造访的时候,除了玻璃门之外,大门也是锁上的。
这么说,犯人从玻璃门出去之后,采用某种特殊的方式锁上玻璃门,或者是从大
门出去锁上。良子的房间靠玻璃门的一侧容易被邻居看到,因此犯人应该不是在引人注目的玻璃门外动手脚,比较自然的推论是,犯人原本就持有房间钥匙。
可是……
「房间的钥匙只有良子和良和才有。」
我喃喃地说,但太刀洗很果断地否定我的想法。
「不对。」
「可是你确实说过……」
「我说的是。良子只有把备份钥匙交给良和。
或许有人有机会、也有必复制良和的钥匙。那个人有必要一再潜入良子的房间。说得更明白一点。有人因为良子搬出去住,而无法从她的收入抽取零用不是吗?」
太刀洗强调的口气,似乎在平静中暗藏著激烈的感情,我皱起眉头问:
「可是这一来 不论如何,对良和都是难受的结论吧?」
然而回答这个问题的太刀洗又恢复冷淡的态度。
「如果说他们之间还存在著父子的情感,那么或许吧。」
不用说。她暗示的是良和与良子的父亲,也就是花凛的祖父。他偷偷复制儿子持
有的钥匙,用那把钥匙进入女儿房间偷东西,因为孙女哭闹而杀死她,这一来就如太刀洗一开始说的,是非常单纯的事件。
她最后不忘谨慎地补充:
「当然,良子也有可能提供伪证,实际上给了很多人备份钥匙,或者也可能是不
动产仲介公司怠忽职守,在先前的住户搬走之后没有换门锁 不过我认为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警察应该不会花太多工夫去调查这些基本的事实。」
「如果你要回东京,急行列车马上要来了。」
太刀洗又看了一次手表。然后对我说。我把手掌朝向她,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眼睛』。」
我看到太刀洗瞬间眯起眼睛。
「你说过,眼睛会排除不想看到的东西,只去看想要看到的东西。
然而如果你把今天调查的事实写入报导,就会成为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的眼睛。你的报导会直接否定松山良和是犯人的假说,根据你的说法,这个国家的舆论不是倾向于替松山良和定罪、甚至揭露他的隐私吗?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别的见解,应该不是『眼睛』的工作吧?你认为呢?」
太刀洗没有回答,但是她并不是固执地选择沉默,只是欲言又止。我感到有些好
笑。
「当我问你,你要如何正当化自己的工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