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沙拉、三明治端到桌上。她拿起叉子,但似乎没什么食欲。缓缓地戳著生菜。
我喝了咖啡,忽然问:
「刚刚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太大的抵抗。」
「……是啊。」
「你是怎么威胁他的?」
太刀洗狐疑地说:
「也没有吧?我并没有威胁他的意思。」
在吉祥寺站发生「撞车事故」之后,被太刀洗搭讪的年轻男子脚步蹒跚地转身想
要跑走,但是在他混入人群之前,被跑过来的站员和铁路警察抓住肩膀,把他带到办公室。
先前有人发出不成声的叫声跌落铁轨、被中央线的橘色电车辗过之后,太刀洗立
刻对我说:
――这不是自杀,要不是意外,就是谋杀。你来帮我一下。
她要我帮忙的有三件事:第一,去叫站员。第二,观察有没有人在注意她并且接
近。如果有的话,就用数位相机拍下那个人的脸。第三,前两件事做完之后。打电话通知她。
接著太刀洗蹲在月台上,从包包取出东西,当她拿出手机假装在摄影时,即使是习惯她做事方式的我也感到困惑,真的会有人接近她吗?
结果真的有人出现,那个男人明显带著轻蔑的表情,嘴角扭曲,瞪著太刀洗,当
她拿出录音笔,那男人便逐渐接近。我确实地把他的脸孔拍下来。那是个身材过瘦气色很差、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太刀洗正不情愿地把番茄放入嘴里,没有细细咀嚼就吞下去。
「嗯?什么事?」
「为什么那样就能引出犯人?」
「……哦,对不耙。你帮了我的忙。我却忘了对你说明,我大概真的很想睡吧。」
她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没有停止用餐,对我创:
「自杀应该在月台后端进行才对。电车即使要靠站,因为没有完全减速,所以还
是能够确实达成目的,而且那里通常人比较少,不会被阻拦。最不可能选择的就是月台中央,那么到底是意外还是杀人?如果是后者。应该不是预谋杀人,在人 群中虽然没有人会去注意彼此。但毕竟是在几百人面前执行,一股来说应该会选择更适当的埸地,这件事比较可能是一时冲动,末经思考的随机杀人,之前我写过类似案件的报导。」
我点点头说:「嗯。我有读过。」
「真的?你特地读了那则报导?」
「对呀。」
她皱起眉头,然后表情忽然变得柔和。
「……谢谢你。话说回来,你对被害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她唐突地改变话题,让我有些错乱。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总以为大家都能跟得上
緪思考的飞跃速变,我只能回答:
「我甚至连被害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没发现?死掉的就是在井之头线中途上车的人,就因为是那个人,我才认为
杀人的可能性比意外更高。」
「中途上车?」
如果是一般中途上车的男人,就算太刀洗的记忆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会一一记
住。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一定给人很强烈的印象。这么说,一定就是那个人。
「……就是那个好像在明大前车站上车、很吵的男人?」
太刀洗点头。
如果是他,那么感觉有点奇怪。
「你怎么会知道?死者在电车底下,应该看不到尸体的脸。
太刀洗忽然移开视线。
「虽然有点远,可是我听到那个男人在中央线月台上还是继续讲手机,我正想著
他怎么还在打电话,就听到『哇』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有人喊电车辗过人了,所以立刻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听到。我明明就在你身边。」
「周围很吵杂,声音当然容易被掩盖,所以听不到也很正常。我只是刚好在注意
他的声音。」
我无从判断这是不是偶然。或许是因为她在日常生活中磨练出对异常状态的注意
力。才分辨出那个男人的声耷,我深深靠在椅背上,回想起在井之头线上车的那个男人。
以东京都内的路线来说,井之头线的拥济程度不算严重。不过到了傍晚。电车仍旧几乎客满。在明大前站上车的男人大约五十多或六十多岁,身材有点矮,体型中等,一开始并没有异状。但是不久之后接了手机却突然开始怒骂。不仅如此。他还开始踢电车门,使得车厢内圈浸薯险恶的气氛。由于声音太过激烈。有小孩子开始哭,也有看似母亲的妇人从人群缝隙挤到隔壁的车厢。
没有人阻止那个男人。我也一样,一方面是因为不想牵扯到可能是黑道的男人,一方而也因为从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