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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在这家店前方差点撞上我们搭乘的计程车。正确地说,是差点撞上司
机打开的车门。」
当时听到尖锐的煞车声,脚踏车停下来了,为什么那台到踏车会冲向车门打开一定会撞上的地方?我当时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家餐厅的停车场很大。一般来说不可能发生意外,我想到或许骑脚踏车的人不认为车门会打开。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计程车门是由司机用机械操作,所以看到我们两个乘客都没有把手放在门上,就以为门还不会打开。」
我停顿一下,又说:
「也就是说,我认为你不熟悉日本的计程车。」
费南多皱起眉头。
「我应该知道,一是不小心就会忘记。真危险,」
「幸好没有受伤。」
「只有这样吗?」
我摇摇头说:「另一个理由是炖饭。」
藤泽在一旁插嘴问:「炖饭?有什么问题吗?」
「炖饭很好吃。不过我原本以为会端出白饭。没想到却是炖饭。因比觉得很奇
怪。」
「是因为弄错点餐内容吧?啊,所以你发现他的日话不是很好?」
「我一开始以为是这样。」
我回溯记忆。
「我应该是这样问的:『葡萄猪排的饭不能改成煮贝炖饭吧?』」
费南多不安地点头说:「你是这样问的。」
「你回答『是的』。在那个情况,用日语回答『是的』,意思应该是『是的,没办
法改』。可是实际上端来的却是炖饭,我原本也以为只是单纯弄错。可是立刻想到另一个解释方式:比方说,如果是英文,在那个情况回答『 yes』,接下来就会说『you can change』。因此我想到,这位店员不是根据日语的习惯来答覆,很有可能是以其他语言为母语。」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说明很难当场立刻理解,但费南多却显得很兴奋,凑向前说:
「原来是这样。」
「是的。」
他稍稍噘起嘴,说:
「我以为我的日语进步很多。只说一点点,还被称赞听不出来是Filipino ,不过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最后是放在餐盘上的一百圆。」
这点他似乎也隐约发觉到了,他稍微扭曲英俊的脸孔,说:
「是的,我不小心收下小费。」
「日本人当然也不是绝对不收小费,可是你毫不惊讶,很自然地收下了,因此我
认为你应该很习惯小费文化。」
费南多耸耸肩说:「真厉害。」
他这么说,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我还是无法习惯自信地说明自己的想法。而且这次我并不是从零出发来思考。
「我一开始就预期这家店可能会有外国人。否则我一定也不会猜到。」
我不需要深入了解费南多为什么会在幡多野工作。我从包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用指尖轻轻推到费南多面前。
「我刚刚说过,我们在寻找这位女士。她昨晚打电话给妹妹,从对话内容判断,我们认为她昨晚八点左右很可能在这家餐厅。」
费南多没有拿起照片,瞥了一眼便点头。
「是的。我昨天的确看过这个人。」
藤泽在餐桌底下避免被费南多看到,偷偷比了胜利手势。我再度询问:
「只有我跟她说话,老板娘担心她的情况,要我去看看情况。可是老板娘没有和
这个人说话。」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
我早已预期到这个答案。费南多恐怕是最后一个接触早坂真理的人,然而即使如
此,也不能期符他会知道早坂真理此刻人在何处。关键的是接下来的问题:
「那么在昨晚的对话里,她有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
「没有……」
我有一种奇妙的确信,觉得他的沉默并不是在追溯记忆。从费南多盯著早坂真理照片的眼神,我了解到他知道某件事,只是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我不是很了解这个人,请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她。」
藤泽瞥了我一眼。他别有含意的眼神似乎在问:有必要告诉他吗?费南多如果知
道早坂真理是重要人物,确实有可能反而决定不说,或者也可能会索取情报提供费。
我知道这些可能性,但根据直觉,我觉得现在与其用各种技巧交涉,不如毫不保留地说出来、展现诚意比较有效,这样的直觉通常不太会出错。
「她叫做早坂真理。她是『未来阶梯』这家公司的员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