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撒卡尔似乎完全不打算否定。
「没错。因为可以使用电梯,所以从地下室搬出来很简单,不过要放到推车上很费工夫。我好几次都想要放弃。」
「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动了脑筋。」
撒卡尔得意地挺起胸膛。他大概是使用杠杆之类的吧。
撒卡尔有办法找到尸体,也能搬运尸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
「为什么?」
「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撒卡尔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就好像听到很有趣的玩笑话。
「那还用问?因为我们约好了……我会让你大赚一笔。」
我感到全身冰凉。
撒卡尔变得很饶舌。
「国王被枪杀之后,马上有军人被刻上『告密者』死掉,一定会成为大新闻。只是我不晓得很酷的单字,所以还查了字典,刻上『INFORMER』。」
罗柏说「INFORMER」这个单字平常不会使用。他也提到,辞典或许会出现这个词。
「说真的,你原本有机会大赚一笔。我那么努力地想要让你拍那张照片,你为什么不写?我真的、真的很失望。」
他是为了我。
为了让我拍照、写出报导。
我用打结的舌头勉强挤出问题。
「你打算怎么让我拍?」
「不是很顺利吗?」
撒卡尔满面笑容、滔滔不绝地说:
「我早就预料到你会在王宫前面拍照。所以我把尸体放在回旅舍的路上。不过死在那里衣服却变脏成那种颜色很奇怪,所以我还特地洗过衣服。」
尸体被放在坎蒂街到乔珍区的捷径边缘。而告诉我那条通道的是撒卡尔。
「如果被其他记者先发现就不好玩了,所以我才藏起来。我看到你在现场待太久,害我很担心你会被警察追上。等你逃出来之后,我就先跑到空地,让你能发现那个间谍。」
「藏起来……?」
那块空地并没有可以藏尸体的地方。
撒卡尔或许从我的表情读到我的心思,像是嘲讽般哼了一下。
「你真迟钝。猜不到吗?要不要我给你提示?」'
「撒卡尔……」
「唉,好吧。就是那台车。我推动那台铃木藏起尸体,然后等时间到了又把它推开。」
那块空地上的确弃置着轻型汽车。
而且那台车停在从尸体放置场所直线前进的位置。我自己也确认过,车子没有拉起手煞车,地面也因为干燥而变硬。即使是小孩子的力量,应该也有办法推动。
不过……
「那台车没有轮胎。」
撒卡尔若无其事地回答。
「嗯,因为感觉可以卖,所以我拆下来了。赚到不少钱。」
「什么时候!」
「别那么大声。」
撒卡尔发出苦笑。
「昨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因为没有警察,所以很轻松。」
对了。昨天早上,当两个警察为了保护我而来到东京旅舍时,撒卡尔曾经这么说。——我刚刚完成一项工作。收获挺丰富的。
我应该察觉到他几乎不可能是贩卖纪念品赚钱的。因为王宫事件的影响,观光客急遽减少。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无从得知他是从那台轻型汽车偷走轮胎。
「四日……这么说,尸体发现的时候,轮胎还在。」
「没错。」
我第一次看到那台车的时候,觉得只要引擎能发动好像就可以开走。也就是说,轮胎还在车上。
我的确感到哪里不对劲,所以才会执拗地调查那台车。可是我没有想起前一天车上还有轮胎。
「反正最糟的状况,就是让别人先拍到照片。不过你拍了照,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却临阵脱逃。」
接着撒卡尔抬起眼珠子看我。这是符合他年纪的可爱动作。
符合他的年纪。可爱。
我的脑中闪过撒卡尔别的表情:成熟、带着嘲讽、世故的表情。
……撒卡尔说他是为了我而提供拍照画面。他为了我而移动自己找到的尸体。姑且不论这件事本身的道德是非,他的动机是对我的善意。
真的吗?
我差点陷入危机。要是我没有因为和加德满都警察利害一致,而深入采访调查……要是我操之过急,没有求证就写出报导……
首先,我会被批判为了自己的采访而害死一个人。
第二,我会被批判将两件无关的事件任意连结在一起,写出哗众取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