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谁,我的视线变得固定。罗柏或许觉得被盯着,搔搔头又晃动身体,最后终于狠狠地说:
「唉!可恶,我说吧!」
这时出现的是意外的名字。
「是撒卡尔。」
「撒卡尔?」
「你也跟他说过话吧?就是以这一带为地盘的小鬼。」
我之所以反问,是因为一时无法相信。撒卡尔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冷静点想想,就会觉得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撒卡尔总是说他得赚钱。
「你给他多少钱?」
「开一个锁十块美金。」
如果是这个价格,撒卡尔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开锁。我觉得遭到背叛,只是自己任性的感伤而已。
我想要询问更进一步的细节。
「他知道你在找枪吗?」
罗柏对这个问题摇头。
「不知道。如果随便告诉他,就会被他抓到弱点。我出去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好像遇到问题、要不要帮忙,我就半开玩笑地要他帮我开锁。只告诉他说在找寻失物。」
撒卡尔大概不是很在意所谓的失物是什么。不过他很敏锐,或许察觉到一些事情。我摇摇头。撒卡尔只是凭技术费赚零用钱。就只是这样而已。
话说回来——
「为什么找上我?」
话锋一改,罗柏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问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最不可能偷枪的是我吧?你的房间遭小偷的时候,我跟你在一起。」
「当然…」
他这时才左右张望,窥探走廊的情况。不过从门链内侧应该看不到多少东西。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说:
「我也进了其他房客的房间,可是没有找到。舒库玛和八津田的行李都很少,马上就能找完。」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怀疑我吧?」
「不。」
罗柏说。
「虽然我不知道偷走的方式,但是我觉得你最可疑。」
「为什么?」
我忍不住拉高音调。我不记得做了什么可疑的事情。
「那是因为……」
罗柏说到这里,视线开始飘移。或许是因为深信不疑,以至于忘了最初怀疑的理由。这也是常见的情况。
我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情?当我回顾自己的行动,罗柏的视线突然变得强烈。
「没错。因为是在你找我出去的时候被偷的。」
「我?」
我有找罗柏出去吗?
……听他这么说,我回想起一件事。那是葬礼鸣炮的夜晚,所以是二日夜晚。
我采访完回来之后,罗柏来找我。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困惑地说:我听说你有事要跟我说。
我虽然感到困惑,但以为只是他想要谈话的小谎言,因此没有在意。不过到此刻,这件事就有全然不同的意义。
「我没有找你出来。」
「没错,你说得对。当时你也显得很惊讶。」
「是谁跟你说我在找你?」
「就是那家伙!该后,是谁呢?」
罗柏在门链后方敲头,好像要把朦胧的思绪敲正。我听到「巩、巩」的沉重声音。
「那天……那天,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出国,为了订票打了好几通电话,每次回到房间都紧紧握住枪。有人告诉我万智在找我,从傍晚就在等我。说话的是……」
他突然喊:
「该死!就是管客房那个小鬼!」
「戈宾?」
「我哪知道他的名字。就是每次来打扫房间的小鬼!」
一定是戈宾。罗柏突然抓着门把往后拉。门当然被门链阻挡,发出坚硬的声响。他啧了一声,开始拆下门链。
「罗柏!你要做什么?」
「是那小鬼把我引出去的。是他偷走我的枪!」
门链打开了。门往内侧打开,罗柏冲到走廊上。我来不及阻止他。他奔下楼梯。我也转身追上去。罗柏今天情绪起伏太过激烈。不知道是因为一直窝在房间里做最坏的想像,或者是受到某种药物影响。
罗柏已经在大厅质问查梅莉。
「我在问你,那个扫客房的小鬼跑到哪去了!」
他的言语虽然激烈,但没有动手。我原本以为他抓着查梅莉的领口,因此稍微松了口气。查梅莉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太刀洗小姐,佛斯威尔先生在说什么?」
我勉强站在两人之间,尽可能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