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吗?!
“但是,为什么通知我?”
对于须崎这个姓,他没有半点头绪。多田去过无数次真幌市民医院。不仅是探望曾根田老太太,行天也曾因为被小混混刺伤住过院。想必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混得脸熟了的几位护士中的一位吧。不过,单单听到姓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是谁。
“您也知道,事实上,我和曾根田老太太非亲非故……”
“曾根田太太总在盼着多田先生您的到来。”须崎的声音变得有些明快起来,“都胜过盼真正的儿子儿媳来呢!这话就你知我知啊。所以我就凭我的个人判断翻查了电话本。保密哦!”
多田再次道了谢,挂上了电话。
委托给便利屋的,基本上全是仅此一回的杂事。虽然也有顾客会继续委托,但是琐碎的家庭事务占了大半。尽管多田对便利屋这份工作抱有恰如其分的自负与自豪感,但令他切实地感受到、认识到自己的存在能作为某个人的支撑的机会却很少。
太开心了!没想到,曾根田老太太居然这么盼着我去探望她。
必须尽快赶去医院。问题是,行天仍旧躺着没醒。该不会当真摔到要害了吧?
多田心头的不安骤然加重,他凑近了看着行天。
“情况怎么样?”
听见背后有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津山不知何时已进了山崎家的院子。看样子,他是实在太担心了,就从旁边小区的自己家里特地跑过来看看情形如何。本就干燥蓬乱的头发,这下子更显得乱糟糟了。
“还没醒。我来叫救护车。”
多田打算用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拨打119。
“没到那一步。”
一只冰冷的手碰到了多田的手背。是行天。行天睁开眼,躺在被子上笑着。
“你不要紧吧?”
“嗯。就好像睡了一觉。”
你可别这会儿睡觉啊!半是气恼半是放心的情绪一起袭上心头,令多田肩头颤抖不已。津山似乎也松了劲儿,站在多田身后叹了口大气。
“总之太好了!保险起见,到市民医院检查一下吧。刚才碰巧来了个电话……”
“我知道。”行天打断多田的话,活像戏剧中的上场人物似的毫不畏缩地断然说道,“事情我全部听到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曾根田老太太情况不妙对吧?喂,快走吧!”
行天并不理会浑身乏力的多田,不摇不晃稳稳站起身来,将刚刚还躺在上面的被子像卷海苔卷寿司似的卷好,拿起来递给津山。
“这个,可不是什么飞毯哦!痛得很!”
撂下这句话,行天快步离开山崎家,朝小区的方向走去,留下目瞪口呆抱着被子的津山,和感到头痛的多田。
“跳得真漂亮啊!”津山以听着既像感叹又像讶异的语气咕哝道,“感觉好像神清气爽了。”
多田一边将目光从塞了信的被子上移开,一边应道:“这个,也没那么……”只能这样回答。
“体检费,我来付吧。”望着行天消失的方向,津山像是突然想到似的说。
“是那家伙自说自话跳下来的。”多田揉着太阳穴,慌忙摇摇头,“不过,能麻烦您把被子抱回屋去吗?刚才接到电话说一个朋友危在旦夕,我想现在马上赶去医院。”
“危在旦夕”也真是一个奇怪的词语,可因为不清楚曾根田老太太实际病情恶化到了何种程度,所以实属无奈。
“没关系。”
津山重新紧紧抱住被子,出了山崎家的门。信有时候也会瞬间移动——就这样吧。这样告诉自己后,多田也收起了梯子。
通过门铃对讲机告知隔壁家的那位中年妇女工作已结束后,多田扛起了梯子,快步走向停车场。在小区的门口,他追上了抱着被子晃晃悠悠走着的津山。
“发票需要吗?”
“不用,算了。”津山边走边将视线投向多田,“这个,怎么说,非常感谢!”
津山有些难为情似的说完,随即挪开视线,走进了三号楼,脸上仿佛带着几许愉快的表情。
津山多半已经不要紧了。虽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可多田就是这样认为。
在小皮卡的副驾驶座上,行天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等着多田。多田一发动汽车引擎,首先就放下车窗散烟。
“津山先生道谢了哦!”
“怎么?”
“看了你的俯冲,好像神清气爽了。”
“唔——”
他的一言一行,到哪一步是算计好的?行天的真实意图向来叫人难以读懂。
系上安全带,多田驾着小皮卡奔向真幌市民医院。
真幌市民医院正处于不知第几回的扩建改建当中。随着工程的推进,停车场的位置也在不停变换。医院外观和年底来的时候又不一样了,多田为寻找停车场的入口,绕医院周围开了有半圈。真想咂嘴,越是心急火燎的时候越绕!
终于找到停车场让小皮卡钻进去后,他俩便直奔曾根田老太太住的那栋楼。
“行天,你先去挂号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