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事。」
「那不是刚好吗?」丈夫说:「有什么事比搜集公车偷减班次的证据更有意义?」
丈夫根本难以沟通,而且想要告发横中公车的热情非比寻常。
以前他不是这么难缠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年纪大的关系,还是原本的性格终于显露,冈太太今天也深刻体会到丈夫的顽固,为此深感烦恼。
便利屋的多田在翌日上门,听到一如往常的苦差事,脸颊微微抽搐,但仍然面带笑容,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扫庭院,同时监视公车站。冈太太忍不住在心里双手合掌说抱歉,丈夫正在客厅看电视,还不到中午就开始睡午觉。
十点招待便利屋的年轻人喝茶吃点心时,冈太太坐在缘廊上,和正在喝茶的多田聊了几句。
多田在休息时间仍然认真确认公车是否准时停在门外的公车站。如果看到丈夫懒惰的样子: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冈太太来到缘廊之前拉上了落地窗前的蕾丝窗帘,从缘廊上看不到客厅的情况。
去年以来,多田每次都带着助手一起来冈家。冈太太忘了多田是否曾经向自己介绍过助手的名字,只记得多田在叫助手时是叫一个很奇怪的姓氏,但冈太太每次都听不清楚到底在叫什么。
据冈太太的观察,那个助手的言行很奇怪。多田专心一致地打扫庭院时,助手却一个劲地把捡到的橡实排在庭院的石头上,有时候把装满落叶的垃圾袋当成枕头,躺在庭院角落仰望天空,冈太太经常搞不懂到底谁才是助手。
偷偷观察多田工作的样子是冈太太的乐趣,她确认过自己的内心,发现那并不是心动的感觉,只是纯粹想要观察而已。
正因为冈太太有这种乐趣,所以才发现了变化。两个星期前就隐约觉得多田和助手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们很少交谈,而且眼神从来没有交会。
「吵架了吗?」
冈太太问坐在缘廊上的多田,多田愣了一下,立刻回答说:
「没有。」
冈太太并没有提到吵架的对象,多田却否认了,可见他们果然吵架了。
冈太太发现第三件担心的事还没解决,心情无法平静。经过两个星期还在冷战,代表事情很严重。
多田便利屋的助手拿着冈太太拿出来的日式馒头,蹲在庭院的正中央,硬是把后背对着多田。
这个助手平时只要一看到冈太太就会立刻走来缘廊,然后叫着:「多田,快来休息。」伸手拿起点心、茶或是冈太太做的午餐。
但是他今天没有叫多田,用好像猫在抢鱼般的速度抓起馒头,独自远离了缘廊,明确表现出不想和多田说话的态度。多田也没有叫他来缘廊坐着休息,虽然知道无故蹲在别人家的庭院很没礼貌,或者说让人很不舒服,但似乎故意不看他。
老大不小的男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希望你们赶快和好。」
冈太太劝说道,多田不发一语,为难地笑了笑。
丈夫吃完午饭后,开始把玩放在和室内的旧式卡拉OK机。他似乎每年会想起这台积满灰尘的黑色机器三次。
何必偏偏选在今天?
冈太太在洗碗时忍不住叹着气。丈夫唱的〈知床旅情〉响彻整个家,庭院恐怕也会听到他的歌声,她很担心被人知道丈夫要求多田做那种没意义的工作,自己却在家里懒懒散散。
洗好碗盘,冈太太从客厅窗帘的缝隙悄悄观察庭院的情况。多田和助理不顾丈夫五音不全的歌声,不知道在争执什么。
冈太太急忙跑去玄关,把拉门打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听他们在吵什么。
「你为什么要喝掉?那是哥伦比亚人送我的威士忌啊。」
助手张腿站在停在庭院的小货车车斗上,双眼看着公车站,似乎由他负责确认公车的行驶情况。
多田蹲在旁边的花圃前拔草,戴着棉纱手套的大手灵活地拔着草。两个星期前才好好大扫除了一番,所以应该没有太多事情可做。
「为什么只有这次斤斤计较?」
「因为是十二年的酒。」
「你自己存钱去买啊,你平时不管吃的、喝的或是抽的烟都是拿我的,也会把你的分给我不是吗?」
「那是我发挥博爱精神。」
「你这叫做随便。」多田仰头看着车斗,稍微加强了语气,「行天,问题不在威士忌吧?如果你想说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
「撒尿。」
助手直截了当地说完,拿着空保特瓶跳下车斗,走去庭院后方。多田心浮气躁地加快了拔草的速度。
冈太太静静关上拉门,回到客厅。丈夫的歌声已经从〈襟裳岬〉换成了〈津轻海峡冬景色〉,歌曲的地点正逐渐南下。
焙茶的茶包一直放在茶壶内,冈太太按着茶壶盖,等茶水的颜色稍微变深后倒进自己的茶杯中。
她发现自己得知了三件事。
首先,那个助手名叫行天。第二,她想起以前附近有一户人家门前挂着「行天」的门牌。第三,多田的表情很丰富。
冈太太喝了一口没什么茶香味的茶。
冈家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始请多田便利屋上门打扫庭院。冈太太那天去买菜,在真幌车站前向刚成立便利屋的多田拿了广告单。
「无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