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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废话,这里什么时候变成算命馆了?」
「好,好,那我就闭嘴剪头发。」
石井似乎对打败阿星感到得意,忍不住哼起歌,比刚才更轻快地剪了起来。
这个城市的人都是一些幼稚的笨蛋吗?
阿星在心里咒骂着,婉拒了石井为他刮胡子。因为他决定与其心神不宁地一直惦记,不如回家看看清海的情况。石井恭敬地鞠躬送阿星离开。
太阳高挂在头顶上。
大马路上的行人都千方百计想要走在树荫下,或是靠近从店家飘出来的冷气前往目的地,但阿星笔直走在大马路中央。他不允许自己被酷热晒昏,无论去哪里,他都会走两地之间的最短距离。
在他快到家门口时,手机响了。
「小良吗?我是妈妈。」
今天是什么鬼日子。阿星仰头看着天空。
「喔,有什么事吗?」
他努力保持声音平静。
「别这样说话。没有特别的事,只是在想你最近还好吗?」
「对不起,我很好。」
阿星单手挥了挥,示意金井走开。「妈妈呢?」
「你猜妈妈现在人在哪里?」
「妈妈,不好意思,我在午休,要去吃午饭了。」
「啊哟,太巧了,妈妈刚好来真幌,有点累了,正在阿波罗吹冷气。小良你也来吧,我们一起吃午餐。」
为什么真幌的居民总是把去真幌车站说成「去真幌」?自己也住在真幌市内,这种说法不是很奇怪吗?就好像住在中野区的人会把去中野车站说成「去中野」吗?应该不会吧,而是会更具体地说「去丸井买东西」或是「在阳光街逛逛」……。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真幌车站前没有可以说出具体名字的建筑物或店家,所以只能笼统地说「去真幌」。
阿星思考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努力冲淡内心的绝望,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大马路走去阿波罗。
金井不发一语地跟在他身后。
阿波罗不大的空间内陈列着西洋的盔甲、褪色的挂毯和鹿头标本,原本就是一家装饰过多、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店,如今又多了筒井迅速交货的纸花装饰,阿星除了头痛以外连胃也开始痛了。
胃痛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必须和母亲面对面。
阿星的母亲正在吃巧克力芭菲,旁边放着箱急百货公司的购物袋。阿星的面前放着母亲贴心为他点的鸡蛋三明治,
阿星从观赏植物的缝隙中看着坐在远处的金井。走进咖啡店之前,阿星给了他一千圆命令道:
「拿去吃饭,不必理我。」
金井遵守他的命令,坐在窗边的桌旁专心吃着炒饭。
「小良,良一,你在看什么?」
听到母亲讶异的声音,阿星急忙坐直了身体。
「不,没看什么。」
「你有好好过日子吗?我每次去你的公寓你都不在家。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妈妈很担心你。」
「我没事,你不必来看我。」
因为他根本不住在那里,那只是为了保管无法公开贩售的物品所租的公寓。
「你好不容易考进好大学,却擅自退学,去什么进口家具公司上班,爸爸到现在还在生气喔。」
「我很认真工作,老爸总有一天会了解。」
「是吗?你爸爸这个人啊,自己没什么本事,自尊心却特别强。你猜我上次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找到什么?」
「找到什么?」
「火柴啊!是那种有女人陪酒的店。」
阿星已经忍无可忍,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即使激励自己这是磨链精神的大好机会,仍然感到莫大的痛苦。
「你能相信吗?妈妈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连续剧中,因为通常不是都会藏起来或丢掉,不让老婆看见吗?」
「是啊。」
「既然已经发现了,妈妈就问爸爸:『这是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恼羞成怒,说什么『工作上当然有交际应酬,你少罗唆。』他在神气什么啊,你说,是不是让人很受不了?」
「对啊,妈妈。」
「小良,你有女朋友吗?」
母亲不知道感应到什么天启,话题源源不断。
「很可惜,我没有。」
「那就拜托节子阿姨……」
「不,不用了。」
阿星拿起杯子,喝下加了自来水做的冰块的自来水,「我才二十岁,离相亲、结婚之类的事还很远。」
「对了小良,你为什么没参加成人典礼?妈妈很想去帮你拍照。」
我怎么可能去啊!阿星很想大声咆哮,然后踢倒他看到的所有摆设,但他咬着冰块努力降低体温。
「啊,厕所没人了,妈妈去上厕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