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有工作哦。”露露打圆场道。“你那个怪人朋友今天没和你一起?”
“他在看家。”
多田摸了下被海茜抱着的吉娃娃的脑袋,小心地避免触及海茜的胸部。
“露露小姐,你最近见了信仔没有?”
“唔,一次也没见过。”露露扬起肿意未消的眼睛凝视多田。“我可是守信用的人哦。”
“是啊。不好意思。”多田微笑道。
他觉得,把狗送给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对的。
“信仔做了什么哦?”
“没什么。因为昨晚在车站前碰见他,原来他还在这一带呢。”
“那家伙最近似乎生意不太好呀。”
海茜一边调整吉娃娃的缎带,一边说给多田听。那语调仿佛在说“可真好”。
“生意?”
“是呀。哄着年轻孩子们买摇头丸。所以他过去总在车站前转悠,可最近好像有个组织用更安全的方法来交易药丸。还有传闻说信仔的生意停掉了。”
“安全的方法是什么哦?”露露曼声问道。
“谁知道。要能知道这个,信仔大概也有机会卷土重来了。哎,这事儿和我们无关,露露。”
无论如何,真幌所能卖出的药丸数量有限。不用说,对于做这买卖的黑道而言,只要能拿到钱,管他是信仔还是新兴团体,谁来卖都一样。听起来信仔的日子不好过啊。多田好不容易才把冷笑给压了下去。就因为那个男人,过去的一阵子,他连伸懒腰都需要勇气。腰上的伤这个仇可没忘。
“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来我事务所玩吧。”
“嗯。下回见哦。”
多田走下公房外侧生锈的楼梯。转身抬头看去,露露和海茜仍站在门口目送着他。海茜握住怀里吉娃娃的前爪摆了摆。
两个女人和吉娃娃,看上去都幸福洋溢。
与之相比,我的生活又如何呢。回到事务所的多田揉着传来钝重痛意的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
行天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坐着,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事务所弥漫着白烟,宛如浦岛太郎的箱子[7]。多田把买回来的备品在架子上叠放整齐,又打开窗户换气。
“你看家的时候有没有工作进来?”
行天一声不吭地把还没用过的发票本扔了过来。发票背面有圆珠笔潦草写就的无法辨认的字迹。
“为什么写在这上面!”
“没有便条纸。”
“在电话桌下面的抽屉里放着啊。”
“是吗?”
他存心的。就和被留下看家的狗在屋子里随地撒尿一个样。多田满肚子火,把作废的几张发票撕了下来。
“拔除杂草的案子一件。修理狗屋一件。”
“狗屋的事我明明说过下午去。是中村家吧?”
用录音电话来应对还比这好些,多田想。
“拔草是谁家的?”
“那个……房子被草遮住之前,如果有需要,对方会再打电话来的吧。”
多田把电话里留存的通话记录和客户名单进行对照,找出了委托人。他定好拔草的日程,又给中村家打电话确定了下午的安排,挂上电话。
“看记录应该还有两个电话进来。”
一个是未知号码。还有一个应该是新的客户。行天叼着烟,在沙发上抱膝而坐。
“一件是说有个想要干掉的人。对方说付一千万。你接杀人的活儿?”
“怎么可能。”多田也点上烟,深深吁出一口气。“偶尔会有啊,把便利屋和杀手搞混了的家伙。然后呢?”
“我说,‘我知道一家比我们利落的便利屋’,然后把真幌警察局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就你来说干得挺不错。”多田夸奖道。
行天头顶上扎成一撮的刘海得意地晃了晃。
“另一个电话是教育妈妈咪呀打来的。”
“那是什么?”
“说希望能帮忙接去补习班的孩子。还说让我们今晚去她家里面试。”
“她家在哪儿?”
“那上面写了吧。”
行天把抽了半截的烟揿进烟灰缸,从沙发上站起身。
“我看不懂才问你的嘛。”
“我去买午饭。”
“别买酒了,行天。喂!”
行天走出事务所,多田则开始努力辨认写在发票上不知是文字还是数字的笔迹。
下午,两人在中村家的院子里修理狗屋。
在看起来能住下小孩的狗屋里有两只精悍的杜宾犬。多田刚伸手触及与其说是坏掉更像是被啃开了的铁丝网,两只狗就在狗屋里兴奋不已,把鼻尖凑了过来。
“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