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座位底下。或者告诉警察也未尝不可,就说‘横中公交是糖尿病的温床’。”
“我放过那孩子。”阿星似乎在笑。“你可要警告他,别说什么多余的话。”
“那是自然。”
“三十分钟后,你把砂糖带到站前的市营停车场来。”
“那可不太方便啊。”多田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焦躁。“我们可以在真幌警察署前面碰头。”
电话又挂了。多田这次没有重新拨过去,向行天征求意见:“你觉得怎么交货比较好?”
“你没想好?”
行天讶异地摇着头。电话响了。
“星哥,你有点太着急了吧?你是不是累了呀。最好补充下糖分。”
“决定了吗?”
阿星十分从容,简直就像在某处观望着这边似的。要是动摇可就输定了,多田往丹田憋一口气。行天指指手里的便当店塑料袋。多田恍然点头。
“你知道站前主街上的围炉家吧?请在明天中午上那儿买十八个海苔便当和二十三个鲑鱼便当。”
太多了。行天小声嘀咕道。多田不理会,继续往下说。他竭尽全力惹阿星不快。
“你去买就是,我们会先打点好,把砂糖给你。”
“知道了。”
阿星的语调平稳依旧,如同在嘲讽多田:“便利屋,希望我们今后也能好好相处,别相互碍事。”
“没错。那么,后会有期。”
“谈判成功?”行天问。
“嗯。”
多田往田村家打电话,吩咐似乎一直在等联络的由良:“我们现在过去。到了门口再给你电话,在那之前不管谁来都别开门。”
已经完全入夜了。多田驾驶小皮卡飞驰往林田町。在为这件事奔走期间,眼看着像是已经出梅了,万幸的是没下雨。
“那孩子这下该没事了吧。”
行天坐在副驾驶座,对着吹入的风眯起眼。“忙着打工的其他小学生会怎样呢?”
“我能管得了那么多吗?”
多田也几乎睁不开眼,继续开着车。“不用管参与犯罪的家伙,这可是你说的吧?”
“你当不了正义的使者啊。”
“免了。我不过是个便利屋。”
对小学生由良来说,没生病却独自在房里窝了一整天,似乎很是无聊。他把装在塑料袋里的棒状砂糖递给多田,说:
“我连DVD都看腻了。”
“明天你可以去学校了。”
“《佛兰德斯的狗》,你看完大结局了没?”行天问。
“看了。”
“哭了吧?”
“才没哭。多逊啊。”
由良又变回了一如既往有点拽的少年。
“太奇怪了。你真的没哭?”
“再见,由良阁下。下周一再到补习班接你喽。”
多田一把拖住还在喋喋不休的行天走出房间。只听得由良一边关上玄关的门,一边说:
“有点儿想哭来着。”
围炉家的老板对多田踌躇道:“怎么回事啊,这个砂糖。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吧。”但一听说有人会来大批采购便当,便立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接过塑料袋:“好嘞,交给我吧!”
多田稍后从围炉家的老板那儿得知,来买十八个海苔便当和二十三个鲑鱼便当的,是两个小学女生。
既非正义的使者,加之爱惜自己的性命,多田就决定对此不再多想。
行天则只说了一声“噢”。
周末,由良的母亲打来电话。其内容是:
“我想委托到下次就结束。”
多田想着她是不是遭到阿星的骚扰,便问:
“发生了什么事吗?”
由良的母亲却反应平淡。
“啊?邻居家小孩今后也上同一间补习班,说是打算开车一道接送由良……你问我什么事,指的是?”
“没什么,好的。”
星期一是和由良见面的最后一天。
由良一如往常坐在副驾驶座的行天膝上。
“怎么还没装上玻璃啊。”
“没钱。已经是夏天了,暂时就这样也不错吧。”
“破车。”
由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到了公寓前,由良没有立即从车上下来。
“你在考虑临别赠言?”行天喜滋滋地问。
“才不是。”被揶揄的由良气呼呼地回答。“我在想《佛兰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