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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行天答应着,以轻快的脚步跟在多田身后。
尽管多田在深夜里突然到来“想问些事情”,在车站背后揽客的海茜却并未因此不快,她还提供了一些情况。
“你知道信仔的联系方式吗?”
“他好像换了手机。现在的就不知道了。你着急吗?”
海茜朝着似乎隐隐在震动的平房喊道:“露露——露露——”
“什么哦?”
在粗重的喘息间,露露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知道信仔的电话号码吗?”
“不知道哦。那是已经分手的男人哦。”
“抱歉,打扰了。”
大概是因为准备离开的多田看起来格外垂头丧气,海茜急忙在他身后补了一句。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记得信仔一般都在箱根快线百货商店后门那一带。”
之前行天戳他眼睛那回,的确也是在箱根快线百货商店的附近。
“谢谢。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第二天,根据从海茜那儿得来的消息,多田和行天一整天都在监视箱根快线百货商店的后门。
在街上卖廉价银戒指的白人。朝经过的中学生搭讪帮二手服装店揽客的黑人。故作亲热地把手搭到年轻女孩肩上的促销员男子。拿着不知作何用处的调查问卷四下转悠的中年妇女。
真幌的主街上充斥着人种和职业混杂不堪的人群。
多田和行天坐在路边的绿化带,耐心地候着信仔现身。两人轮番去厕所,吃饭则又是打包围炉家的海苔便当对付了事。
将近傍晚,正当觉得今天大约没指望的时候,信仔终于出现在箱根快线百货商店的后门。
“行天,你去。”
听了多田的话,行天宛如发现猎物的猎犬般朝信仔奔了过去。甭管怎么唧唧歪歪,行天这家伙其实挺喜欢信仔的嘛,多田想。
多田走近时,信仔正被行天亲亲热热地勾着肩膀,泫然欲泣地嘟囔了句“干吗”。
“我有点事想问你。”
“你们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信仔吸了吸鼻子说,“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和露露彻底分了。饶了我吧。”
“你别在这儿无谓地浪费空气了。”
行天这么一说,信仔就住了口。
“最近,有个卖家侵占了你的地盘对吧。你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吗?”
“干吗问我这个?”
“现在可是你有效率地使用空气的时候了。”行天威胁道。
信仔立即乖乖地答了声“知道”。
“那家伙拽得很,绝不会说出是用什么方法卖药的。”
“我来给他点颜色好了。”多田保证道。“所以你得把姓名和联系方式告诉我。”
“人人都喊他阿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手机号码是……这个。”
信仔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号码。多田飞快地把那行数字输进自己的手机。
多田使了个眼色,行天便松开信仔。信仔神经质地理了下凌乱的衬衫,又问:
“哎,你们真会给他点颜色?”
“交给我吧。这个我在行。”
多田随便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目送信仔离开之后,他立即拨入阿星的号码。两人重新在绿化带坐了下来。铃声响到第五遍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谁啊。”
“我得了糖尿病,想和你谈一下关于药的事情。”多田说。
一旁的行天无声地笑了起来。
“别闹了。”阿星以优雅的语调斥责道。“你是跟着那个小鬼的便利屋吧。”
“承蒙关照,把我的卡车前窗变得好像冰糖一样呢。”
“要不要把你的骨头也变成粗砂糖?”
把耳朵凑近多田手机的行天跺着脚低语道:“好啊好啊。”
“喂,星哥,我们做个交易吧?”
“不用了。”
电话挂了。多田毫不畏缩,马上又拨了过去。
“你可别忘了,药在我手里。”对方刚接起电话,多田就试图说服他。“我们都是做客人生意嘛。信用第一。对吧?”
“你可别忘了,我很清楚小鬼的身份。”阿星冷冷说道。
“当然没忘。我不想丢掉客户,你想取回砂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你的条件。”
“我希望你放过那孩子。只要你保证这一点,剩下的砂糖原封不动还给你。”
“要是我拒绝呢?”
“那我就告诉信仔,乘公交车的时候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