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很专业哦。”
正在关注工作进展的露露的双眸,靠着眼线变大了一倍左右。
等到拉门可以顺畅地拉开推合,再给门槽涂上蜡就算完事了。多田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要是削得太厉害就会前功尽弃。
“行天,过来上蜡。”
这么点儿事,行天也能干好吧。此人除了把门拿下来放上去,就是在厨房里干站着。总该给他加点干劲才是。
又在擤鼻子的行天问露露:“我能先借用一下厕所吗?”你这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老要跟过来啊,多田很想对他来这么一句。但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多田便只是默默地上蜡。
厕所传来巨大的水声。那家伙大概把擤鼻子的纸也顺便冲走了吧。
“那人好怪哦。是你朋友?”
“怎么可能。”
多田收拾干净木屑,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他站起身,把门推拉给露露看,以确认完工。“这样可以了吧?”看向榻榻米房间的多田忽然僵住不动了,因为露露正一丝不挂。
“哎呀,抱歉哦。我再不换衣服就赶不及了哦。”
露露把一条闪亮的蓝色吊带裙比在身上,逼近多田问,“哪件哪件?”她适度丰腴的下半身依旧暴露无遗。
这是在考验我吗?不管怎么说行天在厕所也待得太久了吧。
是谁都好,快来救我!多田刚在心里喊,忽听得一个声音说:“我来取那个喽,露露。”随即玄关的门猛地被打开了。转头看时,身后站了个年轻男人,那模样活脱脱就是画上的小混混。那人的眼神明显发直。
“你小子是谁啊?”男人吼道。
“信仔!”吊带裙才套到脖子下的露露叫道。
海茜说的男人就是这人!多田意识道。情况糟糕至极。这情景看起来简直像是多田把露露的裙子给掀到了胸口以上。
果然,叫作信仔的男人穿着鞋就闯进屋来。
男人用眼角瞪着多田,低吼一嗓子:“这怎么回事啊?露露!你不是把我给甩了吧?”
一切都猝不及防。露露刚说了声“信仔,这人是……”男人就扬起胳膊冲她狠狠抡了过去。露露的后背撞到门上,整个人跌在厨房地板上。
“露露!”
多田一把推开男人,奔过去扶起露露。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对女子施以暴力的男人,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愕然与混乱。
“我没事哦。”
露露抬起脸。她的左眼充血了。被推到水槽边的男人正试图重新站稳,半跪在地上的多田一回头,便冲着对方的肚子用力一推。简直像幼儿园小孩推推搡搡,多田想。但因为不习惯打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趁那人没立稳身子,他护着露露站了起来。
“你先冷静一下。”
明知是白讲,多田还是对男人说:“我是便利屋,只是来这儿修门。”
男人满身油汗地揪住多田。他站不住脚,两人一道跌进了房间。起了这么大的乱子,行天怎么还不从厕所出来。腰上猛地挨了一下,多田不由得闭上眼。
就在这时,男人急叫了一声,从多田身上摔了下去。只见行天正站在自己脚边,把按在男人脖子上的香烟送回到自己嘴里。
“这个小混混是啥玩意儿?”
行天狠狠踢向男人的小腹,然后向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厨房地板上的露露问道。
“是我的男人哦。”露露回答。
“唔。”行天蹲下身,捏着香烟逼近痛不欲生的男人的眼睛。
“你出来得真慢。”
多田从榻榻米上支起身子。“住手,行天。”
“马桶堵了。”行天答着,收回了烟。
男人惮于站在一旁的行天,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房间恢复了宁静。
“你看这样好不好?哥伦比亚美女,”行天对露露说,“你干脆利落地跟这男的断掉,养只可爱的小狗作为替代。”
露露抬起开始泛肿的脸。多田喃喃了句:“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男人则恨声问:“这家伙谁啊?”
“你想要的东西是这个吧?”
行天把从厕所带过来的厕纸芯伸到男人的面孔前,从里头掏出个透明塑料袋。封得密密实实的袋子里装有面粉样的东西。
“怎么回事?这是……?”
对多田茫然的疑问,行天径直答道:“这玩意儿搁在马桶水箱里。”
虽说搁在那儿,可你为什么拿出来呢?难不成打算自己用或者去卖吗?多田对不知为何轻车熟路的行天投以质疑的眼神。
“还给我!”
行天居高临下地对着咆哮的男人弹落烟灰。
“喏,你打算怎么办,美女?”
“和他分手哦。”露露说道。“海茜也说让我别再和信仔交往了。要是把吉娃娃给我,就和他分手哦。”
“别扯了!”男人说。
“扯的人是你!”行天喝道。正说着鼻涕就挂了下来,他随手用厕纸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