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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核,用过的安全套,湿乎乎皱巴巴如同呕吐物般的杂志封面。
潮湿的路面如同深海世界般缺乏色彩,轮廓模糊的东西散落一地。
前往车站背后的男人们无一例外行色匆忙,他们评点着站在路灯下的女人们,在路上几次三番地来回转悠。有的女人走近这样的行人搭话,也有些女人叼着烟坐在平房屋檐下的椅子上。
“你经常牵着这只天真无邪的狗在这儿散步?”多田在车站背后的街道入口踌躇不前,问行天。
“如果换算成人类的年纪,这吉娃娃大概比我们还老呢。”
行天瞅着防护栏答道。那上面搭着不知是谁掉的手套。茶色的皮手套,看起来是相当高级的货色,却只有左手的一只。行天略作思忖,就把皮手套翻了个底朝天套在右手上。
“凑成一对了。”行天看着自己戴了手套的双手说。这哪是一对,多田想。
“我回去了。”
“我第一次来这儿,感觉有点像夜市啊。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行天拉一拉吉娃娃,走进车站背后。多田打算往右转身撤离,却没能成功。因为行天紧紧地扯着他的夹克衫衣角。
“放手。”
“好了好了,你就陪我一下嘛。”
“不要。干吗要我陪。说起来,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真幌的男人来车站背后,目的只有一个吧。”
“就是嘛。痛快之后也许烧也全退了呢。你自个儿去吧。”
“好了好了,你就陪我一下嘛。”
牵着狗的两个男人很是惹眼。当然了,行天毫不在意。他拽着仍在抗拒的多田踱到路的尽头,又走回车站这边。往回走的途中,行天头一次停住脚步,他眼前是个纤细的小个子女人。女人坐在房檐下的椅子里,仿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多田他们。
“晚上好。”行天说。女人仿佛听到隔壁邻居搭话般自然地转过脸来。她还很年轻。多田正继续努力从行天手中挣脱,他有点意外地想,行天喜欢这种类型吗?
“露露今天好像没来呢。”
“再过一会儿就来了吧。”女人流露出轻微的警觉,“你是露露的客人?”
“嗯。”行天向来毫不在乎地扯谎。“你和露露熟吗?”
“这位大哥,你们是警察?”
“这只狗看起来像警犬吗?”
女人瞄一眼脚边的吉娃娃,又抬眼看看行天。
“我常和露露聊天。”
“哦。那就选你好了。”
行天的手放开多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包。
“那是我的钱包!”多田叫起来。
“二十分钟两千日元对吧?”
行天不理会他,和女人谈起价钱来。
“三个人?”
“你的对象就一个人哟。”行天对面露踌躇的女人安抚地微笑道,随即爽快地付了两千日元。
“等等,等一下!”
多田摸着不知何时变得瘪瘪的夹克衫口袋,吃惊地盯着眼前的金钱交易。
“怎么?我想这儿可没有发票。”
“我不是指这个。”
多田把行天从女人跟前拉开一些,小声追问道:“为什么要从我的钱包里掏钱?!”
“因为小学生的零花钱可不够买女人。”
行天转身面对多田:“所以呢,多田,你去一下。”
“我?”
“对。出钱的是你。”
多田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发起烧来。他呻吟一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觉得让那个哥伦比亚人养吉娃娃挺好,可你说不行。为了得出公正的结论,有必要从她的同伴那儿调查她的为人。”
“我不是私家侦探,不做品行调查。”
“喂,你们商量好是谁了吗?”身后传来女人仿佛不耐烦的声音。
“这边这位。”
行天指指多田,用流畅的动作点上烟。“加油啊,为了吉娃娃。”
“别扯了。你去。”
“你讨厌做爱?”
“怎么可能。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唔,那不就得了。”
行天把吸到肺里的烟缓缓吐出来,仿佛在仔细品味。“我没做过,所以交给你了。”
“啊?”
多田觉得行天似乎说了什么让自己相当在意的话,混乱间,女人从椅子上起身逼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能快点吗?”女人说。
他说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