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者是谁?」
「不知道。只是,我在县警本部认识的人曾发牢骚,除去政令都市(注:全称为「政令指定都市」,即人口在五十万人以上,根据《地方自治法》由行政命令指定的大都市,大多数事务拥有与郝道府县同级的自治权,但并未完全独立于郝道府县之外。),游民数量最多的就是丰桥市。连相关公益团体都无法清楚掌握成员与人数,若有人行踪不明也难以察觉,就算卷入犯罪亦无从得知。」
「意思是,冈尾将游民丢进焚化炉当替身,再留下毛发伪装?」
洋子微微垂下目光,悄声回答:「我仅仅是说出事实罢了。」
「所以,他装死长达四年,又出现在都内?」
「我与警视厅的负责人通过电话,告知对方假如冈尾还活着,可能在这四年之间犯下同样的案件。」
无法平复的忧虑,如伤口的鲜血般渗出。
冈尾真的不断随机挑选目标跟踪与绑架,那么凑巧,最近掳走日银总裁的孙女?玲奈认为,还有其他可能性。
绑架案发生在上周一,前一天阿比留利用关山侦探事务所袭击她。原本她推测,是解决前警视厅副总监遗产继承问题的日子在即,阿比留要提防反侦探课捣乱,但或许有更根本的原因。
当时阿比留说,你不只当上侦探,还将同业视为敌人,是为了祭奠妹妹吗?既然我想排除你,调查你的背景是理所当然。
脑海回荡的钟声逐渐远去,慢慢为现实取代,这就是当下玲奈的心境。她低声道:「谢谢您告诉我真相。」
或许是坦白一切后,终于放下心中大石,洋子泪水盈眶。「玲奈小姐,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吐实。当时我屈服于县警本部的压力,真的非常抱歉。」
「矢吹医生住在都内吗?」
「不,我住名古屋,搭早上的新干线赶来。跟令尊联络后,才得知玲奈小姐的工作地点。」
「您要回去了吗?」
「我打算去见警视厅的负责人,打声招呼再走。」
「那么,我知道这样很厚脸皮,但能否拜托您一件事?希望您能问出媒体没报导的办案进度。」玲奈掏出名片,以原子笔潦草写下电话号码与邮件地址。「不管打我手机或寄电子邮件联络都没关系。」
洋子流露些许迟疑。「我是爱知县警的委外医生,不清楚警视厅的内情。况且,对搜查总部来说,我只是个局外人。」
「我明白这很为难,」玲奈无意退让,「还是要拜托您。无论多细微的情报都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