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你说谁是宠物啊!」
「抱歉,我弄错了,不是宠物,是家畜。」
「更糟糕!」
面对我们的一来一往,夫人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俩精神真好。然后呢,大宅怎么样?」
看样子在沟吕木家里发生的命案,似乎还没有传到村里来。但是,既然雪绪小姐的头颅稍早已被村民发现,消息传开来也是迟早的事。
「沟吕木家的确是很雄伟的日式建筑,而且建筑物本身也历史悠久,正好能够当作我下一部作品的参考资料。」
原来如此,他是这样告诉对方的啊。
「可是,过去好像更威风?啊啊,我说的过去是指他们曾对伊坂先生一家做过不好的事……该怎么说呢,有了有了,奉二先生提过。」
我瞬间冒出冷汗。老师现在正以理所当然的表情套话。奉二先生不可能谈到这种事。而且他还泰然自若地提到伊坂的姓氏,企图让对方松口。
不出所料,夫人尽管面有难色,还是开口说了。
「那是在沟吕木家的长男和三女出生之前的事情了。伊坂先生家里……现在想想实在可怜,可是这也没办法……」
「没办法?意思是他们一家被赶出村子是因为某个不得已的原因吗?」
老师对夫人施压,没让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夫人有些慌张。
「那、那件事不能大声说,战争时伊坂先生家里的长男……从军队里逃走了。」
「逃兵吗?」
夫人四处张望之后,小声说:
「是啊。因此他们家里当时频频有军方的人出现,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伊坂初一?知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之类的。但是据说结果只是这样,直到最后都不知道伊坂初一的去向。」
「这虽然比在敌人面前逃走好,但在当时也绝非小罪。初一就是长男的名字吧?」
「是的。他们家有两兄弟,老二的名字好像叫明人。他们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弟弟从小就经常生病,所以无法去当兵,反而让其他邻居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指责伊坂家没有尽到国民应尽的义务。因此──」
「沟吕木家带头要大家别与他们来往,是吗?」
「是的……」
「还发生过其他事情吗?」
老师往前更进一步,像在对夫人施压。
「……别说出去喔?」
夫人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开始往下说。
「源一郎先生曾经告诉伊坂先生有一桩不错的投资想要介绍给他。听说是能够从国外采购到比原价更便宜的优质金属加工机器。源一郎先生也提议说,希望藉此结束煽动附近村民不与伊坂家往来的惩罚。可是……实际送来的机器是严重的瑕疵品,而且投资的金额全都没了。」
「啊啊,所以伊坂家才会因此负债,必须卖掉土地。源一郎先生自己实际上没有投资吧?」
「欸,就是这样……那位老爷果然是想著要好好折磨伊坂先生一番。」
「这个结果导致伊坂家负债、失去土地、离开了花开村。不对,应该算是半被迫离开。」
老师以肯定的口吻接著夫人的话说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长男逃兵。」
「据说……是那样。」
「哎呀?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知道还有其他动机吗?」
「不是那样……不过大家那时都在说,即使伊坂家出了个逃兵,当时战争也结束了,对伊坂家采取无视制裁又让他们家负债,并将他们赶出花开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
「原来如此。」老师这么说却没有点头,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思考著。不过最后他还是放松脸上的表情,对夫人说:
「对了,当时沟吕木家的情形如何呢?源一郎先生也受到徵召去当兵了吗?」
源一郎先生死亡时四十三岁的话,在大战期间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正值受到徵召去当兵也很合理的年纪。
「是的,我记得他的确去了南方。他出发之前去了村里的神社参拜,还有大批人群送他到镇上的车站,场面十分浩大。源一郎先生应该是早在战争结束的隔年就退伍了。」
「在那之后,伊坂家的人……在那之后是指离开这个村子之后,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嘛……曾经听说他们打算前往东京投靠亲戚……啊,这么说来,在几年前曾经收到他们家的来信。因为伊坂先生的弟弟──明人先生和我丈夫感情很好。但是那封信的内容提到的似乎不是好消息。明人先生的病没能够痊愈,在战后也一直受到病痛折磨,他认为自己不久人世了,很担心独留于世的儿子。虽然他们的老家已经不在,但儿子也许有天会造访故乡,所以如果到时候儿子真的回到村里来的话,明人先生希望我丈夫帮忙照顾他。他在信里还洋洋洒洒提到那孩子不粗鲁、很安静,不会带来困扰,而且是敏感的孩子──完全体现父母亲对子女的爱。」
「哦,明人先生有孩子吗?」
「他在战争变得激烈之前不久刚结婚。然后生了孩子,但夫人却因为产后复原不好而过世……我当时也在照顾小孩,所以经常当起奶妈替明人先生的孩子喂奶。尽管如此,他儿子也在没有生过什么大病的情况下顺利长大,可惜到他懂事时,就被赶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