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从书桌旁边的书柜上拿出一本书给众人看。光是那样一本也十分沉重,以我的力量想要举高到肩膀的高度都有些费力。
「那是……图鉴?」
「全套八册的动植物图鉴。如同各位所见,这本书很大本,而且颇具份量,目测重量至少将近三公斤,全套八册就有二十四公斤。将这些书装进背包里背著的话,就能够解决体重问题了。」
「可是,你怎么能够确定凶手就是用那套书?」
「我浏览这个书柜时,注意到图鉴的摆放顺序不对劲。现在也是原封不动的状态,请看这里。不晓得为什么IV和VI放反了。其他的书都很讲究地按照集数、作者顺序摆得很漂亮,唯独这套图鉴的顺序是乱的。因此我这么认为。
凶手轻装潜入这个房间,事先挑选出书柜上看来最重的书,接著快速准备好绳梯和粗绳之后,背上重物,爬上绳梯,杀死源一郎先生。然后凶手收拾绳梯等证物时,匆忙将图鉴从背包里放回书柜上,却看错了而把IV和VI的顺序放反。凶手应该也很焦急,只想要尽快离开现场吧。而且犯案是在三更半夜,视线大概也不好。」
当然这些推理有一部份只是出于想像,不过我有自信。
「我的说明很冗长,不过源一郎先生可能是遭到杀害之后被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而且凶手就在这个家里。」
「这……也就是说……」
「意思是,此一连串的命案早从上个月就开始了。各位还记得那首歌吗,那首丰收之歌?」
谁人起床系衣带
日出割稻饰于东
亭午割稻晾于西
大祸时绑起稻子
合掌感谢夕刻神
「须真子女士被杀时仿照的是歌曲中的一句『日出割稻饰于东』。雪绪小姐是『亭午割稻晾于西』。然后月绪小姐是『大祸时绑起稻子』。但是,第一起凶杀案却是从歌曲中间的日出割稻这句开始,仔细想想我觉得不对劲。如果将源一郎先生的命案视为是仿照第一句歌词的话,这样一来就合理了。」
起床系衣带。
「原本睡地上的源一郎先生被刚才的方式吊上横梁勒毙。这也是模仿杀人的一部分。」
「意思是……」
花绪战战兢兢开口。
「凶手的犯案与我和穗积假造的恐吓信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的,就是如此。你们假造的恐吓信只是碰巧与凶手的计画吻合罢了,凶手原本就打算按照丰收之歌的歌词杀人,并且早已付诸实践了。」
「原来如此……」
听到这句话后,穗积倏地瘫坐在走廊上。
结束了在源一郎先生房间里的说明后,我们再度回到一楼的日式客厅。我几乎没有时间喘息,继续进行推理。
「接下来是昨天晚上在玄关发现的须真子女士头颅,以及后来雪绪小姐遇害。不对,发现的顺序虽然是这样,但事实上是雪绪小姐先遭到杀害,后来早已遇害的须真子女士的头颅才被摆在玄关,这种可能性较高。当时,我正好和小柚、小桃洗完澡出来。奉二先生和月绪小姐人在西式客厅里,跳次郎先生和眉子小姐在厨房收拾晚餐并准备今天的早餐。久堂先生、枯岛先生、员南先生全都在被安排好的客房里休息。」
听说老师他们当时在玩扑克牌的抽鬼牌游戏。「当然是我大获全胜啦。」老师在我背后得意洋洋地说。员南先生抗议道:「还不是你搞出虚张声势这招。」
「呃,先别提那些……我也已经确认过花绪人在穗积房间里。然后,宇野山先生和赤司先生则正在使用主屋后面的浴室。」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能够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没有人有机会犯案?」
听到青柳巡佐的话,我立刻摇头。
「不对,仔细问清楚的话,就会发现有人能够制造出非常短暂的时间空档作案。」
「那么那个人就是这一连串命案的……」
「真凶。」
「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啊!」
宇野山先生已经按耐不住大叫。
「考虑各种可能性之后,我导出这项结论。」
我慢条斯理转身,凝视著端坐在榻榻米上的那个人。
「昨晚能够杀死雪绪小姐的人,就只有你了。」
跪坐在我视线前面的人是赤司音吾。
「咦?是这家伙吗?」
宇野山先生比当事人率先惊呼,并且往后退远离赤司先生。
「赤司……就是接二连三杀死夫人和千金们的杀人犯吗!」
赤司先生本人以包著绷带的脸面向我僵著不动。我无法判断他的表情。
「昨晚你和宇野山先生一起使用浴室。这样说大致上不算谎言,因为你们两人使用浴室的时间的确有一部份交叠。但事实上是你先一步前往浴室。」
「嗯嗯,这个小姑娘早先有到房里来问我不少问题。」
是的,我向宇野山先生请教了几个问题。
「然后,在宇野山先生进浴室之前,你在浴室里做了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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