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哎呀,学长,你果然来了。」
就在我挣扎著想要挣脱老师的手,枯岛先生比其他人晚了一步才从玄关走出来。老师很乾脆放开我的辫子之后,以更加不悦的表情瞪著枯岛先生。
「嘿,宗达。」
老师大声踏响脚下的砂砾。
「这是你计画好的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了。四天前,你最后一次送资料到我家里时,没有告诉我你手上的资料不够,还一副我委托你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的表情。」
「有这回事吗?」
见到他们两人一碰面就展开一问一答──更贴切的说法是老师单方面质询──我只能在一旁胆颤心惊。
「我写稿写到今天才发现资料不够,逼不得已在大白天前往『谷雨堂』一趟,却发现店门关著,而且还像是怕我没看到似的,在门上贴著一张纸。」
──与告天子外出收购,必须歇业两、三天。
「告天子就是经常在大晴天里鸣叫的云雀别称。既然是必须关门歇业数日的大买卖,至少应该在一个礼拜前就已经确定了,你却一个字儿也没提,甚至没告诉我你要带云雀来收购。」
这么说来,我也没告诉老师今天要来花开村。不对,要一起过来收购这件事──被迫一起来这件事,我也是前一天才知情,所以没机会告诉老师。没想到枯岛先生居然也没提。
「学长想要的资料书,我确实没能够找齐,所以说实话,我原本希望能够在这栋大宅里找到那本书。既然是名闻遐迩的旧书大宅,应该有那本书才是。我本来是希望趁此机会弄到那本书,带回东京,给学长你一个惊喜。」
「少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费心。」
「可是你写稿不是无论如何都需要那本书吗?」
「所以我自己过来找。」
「找告天子吗?」
「找书。」
老师此刻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枯岛先生则是十分愉悦的表情。
「请问,也就是说久堂老师与谷雨堂的先生认识吗?」
「我和这家伙算是有段不解之缘。因为吊桥断了,他也没办法回到镇上,尽管您觉得不安,不过是否也能够让他留下来过夜呢?我可以保证他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面对枯岛先生的要求,雪绪小姐考虑了一会儿。这也难怪,即使枯岛先生说老师不是危险人物,可是老师的长相怎么看都像坏人,对于不认识老师的她来说,还无法排除吊桥是这位可疑作家弄断的可能。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贵府能够提供三餐外加午睡时间。」
即便情况如此,老师还是多嘴说了这句话。
「午睡是怎么回事?」
「假如棉被不够的话,就把云雀的棉被给我用吧。这个孩子只要让她睡在玄关水泥地的角落就可以了。」
「我是酱菜吗!」
雪绪小姐最后还是同意让老师留宿。我们一行人回到屋内。
「哎呀,老师,我近看才发现你挺帅的呢。」月绪小姐对老师这么说,老师则回以微笑。
「喂!你啊!」
我正觉得不开心,背后突然传来充满威严的粗浓喊声。
「你自己走那么快,害我找不到你!」
回头一看,那儿站著一个表情严肃的健壮男人。看到他,我忍不住放声大叫:
「啊!你是……呃──」
可是我临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男人卷起衬衫衣袖,气冲冲地说:
「员南啦!我是警视厅刑事组搜查一课的员南!」
「对对,你是员南刑警!呃……你为什么在这里?」
「是这家伙强迫我一起来的。」
说完,他狠狠指著久堂老师。老师一脸泰然自若地说:「对对对,我都忘了这件事。希望贵府也能好心收留这个男人过夜,让他睡在厕所角落就行。」
「我是灶马(注8)吗!」
我和老师今年夏天被卷入两国当地大宅发生的命案,然后在非我本意的情况下,我被老师出卖、成了侦探。我当时拚命进行推理,而那个时候负责那件案子的就是这位员南刑警。
「别叫我刑警,我现在是停职中。」
回到大宅,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少了老师和员南先生的份,于是眉子小姐连忙补做。
晚餐结束后,我们分别被带往自己的房间。
眉子小姐领著我们前往房间的路上,我询问员南先生原因。
「停职中?你做了什么事吗?」
「我跟上司有些小争执。」
他因为某件案子的搜查重点与高层人士意见不合,发生争执,结果被处以停职两周的处分。我对员南先生的了解还不多,却也觉得这的确很像这个人会做出的事。
「这样好吗?停职期间却跑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