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铁面具,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东京的侦探可以靠这种莫名其妙的推理混饭吃吗?」
宇野山先生对身旁的赤司先生小声这么说。他脸上是完全吓傻的表情。
「讨……讨厌啦,我只是开玩笑!我想让气氛开朗一点,这只是都市人的开玩笑方式。可是各位不觉得这想法有点浪漫吗?想要偷取旧书的旧书小偷参见!诸如此类……呃……呃嗯……」
没有半个人笑。这是当然啊。
桃花悄悄站到我隔壁。
「嗯,果然是云雀会做的事。」
「别轻拍我的肩膀啊。」
「真有干劲,小雀。」
枯岛先生则拍著我另一侧的肩膀。
「对、对了,奉二先生。」我受不了他们两人的体贴安慰,强行转移话题。
我把桃花推回沙发里,走向窗边的奉二先生。
「你刚才确认遗体身份是须真子女士之后,还继续做了其他检查……」
这些话不适合当著刚失去母亲的女儿面前大声说,所以我压低声音问:「你在查什么?」
「啊啊,我想看看能不能推测出死亡时间。我虽然不是法医,不过姑且也曾经是位医生。」
具备医学相关知识的人可以从遗体死后僵硬及其他状态,判断出遭到杀害的大致时间。
「遗体虽然有死后僵硬,却几乎没有尸斑,也没有腐烂。」
人死之后,血液自然会停止循环,如此一来停止流动的血液就会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沉积在身体较低的部位。
「尸斑是指在皮肤表面形成的瘀斑吧?」
「哦,你懂得很多嘛。」
「因、因为我姑且算是个侦探。」
面对奉二先生的满心佩服,我受到刚才的小插曲影响,不自觉就这么回答。事到如今,我也说不出自己只是从推理小说中学到这些知识。
「尸斑通常会在死亡后数十分钟出现,可是须真子大嫂的遗体已经出现死后僵硬了,却没有太多的尸斑……」
「是不是因为须真子女士的头部被割断、大量失血所导致呢?」
此时,枯岛先生也加入我们的谈话。
「枯岛先生,那是什么意思?」
「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尸体表面就不容易形成尸斑了。因为身体事先流失了大量形成尸斑所需的血液,因此不容易形成尸斑。」
「事先……意思是须真子女士是在其他地方被杀之后切下头部,然后过了几个小时,尸体才被丢进池子里吧。」
很难想像犯人会在大白天的庭园里做出砍人脑袋的大胆举动。如果脑袋一砍下,尸体就被丢进池子里的话,池水会因为流出的血液染得鲜红才对。可是我们发现尸体时,池水是透明的,表示遗体早已停止出血了。
「我想大概已经死亡三、四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须真子女士大约是在我们抵达这栋大宅时被杀。
「这么一来的话,在那段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有嫌疑了……」
当时我们自始自终都一起行动。被领进客厅、向雪绪小姐等人打招呼,之后我们跟著枯岛先生到处欣赏藏书。柚方则和雪绪小姐、月绪小姐待在一块儿。
宇野山先生和赤司先生的情况又是如何呢?赤司先生在走廊上遭人袭击,脸上被泼了热水;当时宇野山先生不在附近,赤司先生是独自一人。他们两人似乎各自在检视藏书,也就是说他们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赤司先生遭到某人攻击、被烫伤。我不是胡说,我真的认为那说不定是犯人杀了须真子女士后,旋即犯下的第二件案子。
我先把须真子女士的事情搁置一边,请教宇野山先生关于赤司先生遇袭时的情况。
「我和赤司始终一起行动、在检视藏书。可是如果一直和乐融融、肩膀贴著肩膀的话,做不了工作,所以我们四处调查时,彼此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不过还不至于不知道对方的去向。但他却在我稍不注意时遇袭。听见赤司惨叫,我吓了一跳跑过去一看,就见他按著脸蜷缩在地上。走廊上如同你们看到的,十分昏暗,所以我很难注意到有人偷偷靠近赤司。我觉得自己似乎见过疑似犯人的身影但也无法肯定。」
宇野山先生对我们说明刚才的情况。
「话说回来,那个在玩侦探游戏的小妮子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很可疑,如果是那样的话,怎么不问问那边的大小姐?」
他这么说完,指著柚方。至于玩侦探游戏的小妮子似乎是指我。
「就我听到的,那位大小姐不是在赤司惨叫时,独自离开了房间吗?」
说来,我们在走廊上遇见奉二先生、雪绪小姐等人,柚方还没出现。她晚了一会儿才到。
「那、那是……我……在洗手间。」
柚方难为情低下头。
「你强调她独自离开房间是什么意思?」
我站在柚方前面维护她。
「可是她还是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啊,很可疑耶。」
「你说是柚方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