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抱歉,这情谊有点沉重耶……」桃花被我们的措辞吓到。桃花就是这样才讨人喜欢。
接下来我们三人好一阵子深深浸在浴盆里安静泡澡。我突然注意到柚方的表情闷闷不乐。看样子她还是惦记著须真子女士的死吧。我努力以开朗的声音说:
「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给大家看。尽管交给我吧!」
我当著她们面前拍拍自己的胸脯。
「以那样的胸部,不要紧吗?」
桃花和柚方口径一致地说。
「哇啊!你们太坏了!」
尽管如此,女孩子们的友情还是很稳固。
在浴室里洗去一天的疲惫与脏污、暖和身子之后,心情好了一点。柚方的脸颊也有些泛红,显得格外娇媚;如果旁边有人路过,一定会情不自禁转头看她。
因为须真子女士突然死亡,原本前来这栋大宅收购藏书的任务也不得不暂时喊停,不过现在不是为那种事情惋惜的时候。尽管我们希望联外道路能够尽快修复、警察能够前来,但实际看来联外道路还必须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修复。难道我们只能够待在这里害怕凶手出现吗?不,我一定能够发挥智力解决这起事件。
我在更衣间里穿上眉子小姐替我们准备的日式睡袍,再次坚定决心。
我凛然扬眉,带头从更衣间来到走廊上,准备前往安排给我们的房间。
「……房间,在哪里?」
「你居然在摆出一张酷脸之后,说出那么掉漆的话。」
「绕到玄关那里再向左转,很快就到了。」
多亏柚方的帮忙,我们才没有迷路。
我再度安心后陷入沉思。我在想的是凶手的行动。
杀害须真子女士的凶手接下来还会继续犯案吗?
凶手为了避免家里的藏书被卖掉,因此杀死须真子女士。既然如此,犯人的目的在现阶段姑且达成了。当然或许等到情况稳定之后,家里其他人又会考虑把藏书卖掉,不过家里的藏书曾经引发命案,这些书想必很难找到买家,如此一来,犯人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吧。
但是──也可以换一种想法。
我正打算换个想法,眼前已经可看见玄关大门了。
「从那边左转,对吧?」
说完,我继续走向大门。玄关大门半开著。有人进出吗?我这么想,没有多想就往下一看,看到穿鞋子的地方有个东西掉在那里。
「那是──」
我无法继续往下说。
柚方和桃花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大宅。也许当中也掺杂著我的惊叫。
感觉不到分毫生气的惨白人头,就掉在那里。
不对,不是掉在那里,是被摆在那里。透过某个人的手,小心翼翼摆在那里。
然后,在穿鞋处的木头地板上落下一张草纸,纸上以鲜红色字迹写著:
日出割稻饰于东
我知道眼前的景象让我好不容易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冷。
此时,我脑子里剧烈转动著自己原本正在思考的另一种可能。
是的,也有这种可能。
有没有可能,事到如今沟吕木家的人是否放弃卖书,已经不再重要?
假设犯人的目的不在阻止卖书,而是为了让决定卖书的这家人一个不留、全都受难的话呢?
为此,犯人接下来将会依序袭击这家人,变身夕刻神,毫不留情也毫不犹豫地一一割断这家人的脖子吧?事件不会停止,将会像溃堤的洪水一样流个不停。
看样子夕刻神已经从半开的玄关大门进入大宅了。
*
听到尖叫声,待在靠近玄关的佣人房里的跳次郎先生率先赶过来。若是平常,通勤上班的他总会在傍晚时回家,可是现在发生须真子女士遭到杀害这样的大事,所以他特地留在大宅里。
跳次郎先生一看到摆在玄关处的头颅,立刻发出凄厉的声音这样说:
「啊啊,夫人!怎么会这样……」
我虽然不清楚,不过那似乎是须真子女士的头颅。仔细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长相。
「这、这是……」
跳次郎先生悲伤趴倒在地,却在一见到掉在玄关处那张纸之后,惊呼出声。
接下来家里其他人陆续跑过来,每个人都无法直视那颗头颅。他们的模样与其说是悲伤,更像是恐惧。在池子里发现尸体时,心里被惊讶和悲伤填满,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见到头颅出现在面前时,涌上来的情绪或许是害怕。
害怕──下一个遭到夕刻神斩首的人或许可能就是自己。
我们听从员南先生的提议,把傍晚时返回派出所的青柳巡佐叫来。员南先生叮嘱我,也特别叮嘱久堂老师:「别擅自碰触头颅和证物。」我并没有这打算,不过有件事情我一直在意。
「跳次郎先生,你刚才看到那张纸之后,显得很惊讶。你对于那段血书有什么线索吗?」
那张被当作证物的草纸仍旧摆在玄关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