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会将一切摊在阳光下。」
五十岚学长这么说,但我有不同的想法。可是现在就算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也无法充分传达给他吧。
「问题是,你为什么知道我那一夜躲在学校里?我希望你至少能够告诉我这一点。」
「因为广播,当晚的广播节目。学长曾说自己一直待在家里听广播。」
「广播?啊啊,S盘时间吗?」
「学长,你当时这么说,你说:『还是和平常一样播放著熟悉的歌曲。』」
「……大概吧。」
「听到这句话的当时,我还不清楚这句话的真伪,因为那天的节目我没听完就睡著了。但我身边也有其他人听了那个节目,他说当天节目里发生了少见的意外。」
话虽如此,不过当枯岛先生告诉我那起节目发生意外时,我还没有注意到学长的说法有哪里不对劲。
他与濑野学长之间的关系、妹妹的事情,以及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广播节目说词。当我试著把这次事件的重心摆到纪念塔上思考时,五十岚学长的情况以及他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在我的脑海里苏醒,成了解开谜团的关键。
「意思是……广播节目让我失去了不在场证明吗?都怪我太多嘴了。」
学长自嘲地摇摇头。
「结果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半吊子,不但没能够帮助雨村学妹,也没能够执行当初的计画,只能带著不上不下的心情继续担任明尾祭的执行委员长,甚至没能够替妹妹的伤报仇……」
「……学长,你今天见到令妹了吗?」
「没有……我想她应该在家。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令妹应该已经放下受伤的事了,至少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接受这项事实了。」
「怎么可能……」
「我刚才在校园里遇见很像令妹的女孩。她来了,而且没有隐藏伤疤、专程过来参观哥哥担任总指挥的明尾祭。这不就是她的表态吗?」
如果想要遮掩的话,她大可戴上口罩,而且如果心理没有做好准备,她也不可能再度参加明尾祭。
我是这么认为。
「就算是这样……身为哥哥的我还是无法放下。我只能拟定无法告诉别人、也无法有人理解的计画,藉此安抚自己的心情。」
无法有人理解──他这么说。但是,我认为不是这样。
「不是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吗?」
「有一个人?这个计画我不曾对任何人……该不会……」
「是的,就是沙穗。那一夜她大概是知道学长你在那儿,才会前往楼顶。」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学长追问我,脸上是由衷不明白的表情。
「你真的不懂吗?」
我冲口说出从心底涌上来的焦虑。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立刻前往那座纪念塔、攀上塔顶!你一定能够得到答案。」
「塔顶……?那个心型标志里有什么……」
「你自己去确认看看。」
「可是……我……」
「气死我了!答案明天就会被烧掉了啊!」
我对学长怒吼完,就朝著纪念塔跑了过去。我推开抬头望著心型标志发愣的学校老师、热衷于拍照的来宾、早早就觉得腻了而开始聊天的学生们,总算来到纪念塔跟前的时候,有些喘不过气来。
「喂!你要做什么!」
一旁的体育老师「被斩人」盘问我并想要制止我。我在被他逮住之前,连忙跳上纪念塔。
「对不起,我要上去拿一个有点重要的东西!」
我踏上竹子搭建的骨架一步步往上爬。整座纪念塔都在摇晃,而且摇晃的幅度比我想像中大得许多。
我一瞬间双腿发软,不过我试著不看向下方,继续往上爬。
操场上与去年一样刮起一阵风。今年的纪念塔应该不会倒。我如此相信著,继续往上爬。
底下传来学校老师们的怒吼声与家长的尖叫。
在场的学生们大概是不清楚状况所以觉得有趣,纷纷热烈喊著:「往上爬!往上爬!」
「花本学妹!」
底下传来五十岚学长的声音。太好了,他有跟过来。
我莫名觉得塔顶有些远,却还是一心一意爬到了手能够碰到心型标志的地方。
「在这里!」
我很快就找到组装完成时发现的小洞,并且毫不犹豫地伸手进去。
一定在这里!一定!
我不停在心里祈祷著,摸索著洞里。
于是,指尖碰到了某个东西。那个手感正如我所料。
我小心翼翼地抓住那个东西,抽出手来。
「找到了,学长!你看!」
我高举手里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