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委员长在校舍后侧的秘密表演!』
再过一会儿大概就会出现写著这类标题的号外了吧。原本打算利用炸弹在校庆上制造混乱的爱克斯,也就是十郎学长,因为久堂老师的灵机一动,把他的角色变成利用烟火妆点校庆活动的调皮风纪委员长。
这下子在学校引起骚动的爱克斯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其真面目也将永远成为谜团,悄悄封印在黑暗的校史中。
「不过为什么烟火会……」
我一这么说,老师就开口:「大概是他的父亲注意到儿子打算采取危险的行动,于是拿烟火将盒子里的炸弹调包,而且还是特别加入玩心制作、仿效校旗颜色的三色烟火。」
能够想到的答案确实只有这种可能。
「制作那个烟火时,恐怕也考虑到了安全性,看得出来是技巧相当高超的烟火师用心制作的作品。」
老师难得会这样称赞别人,十分罕见。既然他是那么优秀的师父,如果火药遭窃,也许马上就注意到了。
「虽说即使没有被换成烟火,炸弹也不一定会爆炸。」
看了刚才十郎学长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狼狈样,的确很难想像他能够完美达成目标。
「……唉。」
不过。
「别老是一脸受潮仙贝的表情嘛。」
老师这么说后,把他吃到一半的苹果糖葫芦给我。那个苹果糖葫芦是我刚才掏钱买的,所以实在很难坦然言谢。
我还在因为推理失败而不甘心。
「结果沙穗到底是为什么跑去楼顶呢?你该不会连这点也有头绪了吧?」
我一边咬著苹果糖葫芦,一边凑近老师盘问。
老师厌恶地把脸转到一旁。
「话说回来,你啊,有没有好好看过自己学校校庆的导览手册啊?」
「导览手册?嗯,姑且看了一遍……然后呢?」
「我记得纪念塔差不多要揭幕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仰望钟楼。时针正指著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对喔,揭幕时间应该是正午,所以纪念塔现在应该正在某个地方进行组装。怎么了,老师?你该不会很期待吧?呵呵,真像小孩子。」
「别说傻话了,不然我抽走你的脑髓。」
「咿!怎么抽?」
「我看到学生们从早上就把鹰架还是骨架等纪念塔的零件搬到外面去,他们朝南校舍的侧面走去。」
看样子纪念塔制作小组最后没能够在明尾祭开始之前把所有零件搬出去。全程保密到家,却在揭幕当天被一般来宾目睹,这情何以堪呢?
「跟我来。」
说完,老师拉著我的手率先向前走。
被他这样拉著,除了跟著去,我还能怎么办?
老师说得没错,纪念塔正在南校舍侧面的草丛里进行组装。纪念塔制作小组的成员们互相出声喊话并组合零件。
一旁是用力挥舞竹刀大声下指令的体育老师──他因为长得很像时代剧杀阵场面中会第一个被砍死的角色,因此学生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被斩人」──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半个人理会他的指令。
纪念塔似乎总算组合过半,这个时候的高度已经需要抬头仰望了。
我觉得自己彷佛正在欣赏兴建中的东京铁塔,因此感到几分雀跃。从地面往上交织组合的竹子正好成了梯子的模样,可以容纳一个人爬上去。
我在进行组合的学生里发现熟悉的脸孔,就是那位早上在校舍楼梯附近搬运零件的男孩子。四周的学生称他为组长。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注视,他注意到我们在参观,于是对我们说:
「欸,真是……我本来希望组装时能够尽量避免被人看到。」
「你就是纪念塔制作小组的组长吗?」
「是的,我是三年级的濑野。这次的纪念塔主要是由我设计,不过当然也采纳了其他人的意见。」
「听说这次的纪念塔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作品?」
「是的,最大也是最高。虽然制作过程发生过不少状况,不过总算是成形了。」
他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和我说话。
「因为去年的意外,纪念塔的制作预算被删减了不少……原本一开始是要废除纪念塔,可是执行委员长五十岚努力说服学校,才使得这项传统得以延续下去。」
「是五十岚学长……」
「你认识他吗?他那个人很不错吧?我和他从小学起就是朋友,我们两家住得也很近,以前经常在住家附近的公园里玩挥刀对打游戏,一直玩到天黑。」
在说著这些话的学长身后,纪念塔愈搭愈高了。下指令也没什么人听的「被斩人」握著没有用处的竹刀,独自练习起挥棒。学长嘴里说的「挥刀对打」与那个人的动作莫名契合,害我差点笑出来。
「就是位在明尾高中后面的那座公园。对了对了,你听我说,我们考这所高中只是因为离家近这个缘故,很好笑对吧?当时悠马和我一样都讨厌念书,不过那家伙现在却已经变成十足的资优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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