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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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不过离开几分钟,为什么会凄惨成这样?

  三个人叠在菜知的尸体上。最上头的是凉香,一大片醒目的红黑色晕染在她的腹部上。夹在菜知和凉香之间的是笑真和大诚。

  笑真脸孔朝下俯卧著,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角滴落,发出啪哒一声。过了一会又再度发出啪哒声。红色的液体不断滴落。他的脸上开著漆黑的眼洞,血液从那里啪哒啪哒滴下来。

  每一具叠在那里的尸首都没了眼球。

  「太慢了,大泷和月野。」

  坐在讲桌上盘著腿,俯视教室中央光景的弘树正呵呵笑著。浸染成鲜红色的手正在玩弄的东西,大概属于其中一位死去的同学吧。

  「呵呵,棒透了,超棒。弹性真好……嗯,不过我还可以继续。我想要的还远远、远远不够呢。」

  苍白的脸颊上黏著飞散的血。

  弘树张开形状优美的唇,将一颗眼球放进自己的嘴里。长长的舌头上翻转的圆形物体,对上明依的视线。

  明依发不出声音。

  「月野,你的眼睛真有魅力。」

  卡滋卡滋,弘树啃著嘴里转来转去的东西,一面从讲桌上跳下来。

  弘树与两人对峙著,中间隔著同学倒卧在地的亡骸。巧斗挡在明依前面。

  「……事情变成这样,我很同情你。但是,如果你对明依出手,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可原谅。」

  「哈哈哈、同情?别说了。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日子很无趣啊……活著原本就没什么意义。所谓的将来就在现在的延长线上,不会有任何改变。按照众人的期待念书、工作,女人如果有需要就替她们满足性欲。喜欢上对方就会被冷漠拒绝,遭到利用。我一直都觉得,这种世界乾脆破坏掉算了。而女神替我实现了这个愿望。」

  弘树将鲜血染红的手放进黑色制服裤的口袋里,同时喉头发出咕噜一声。

  「莲花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我又不是自愿长这个样子。不管怎么锻炼身体,这双手臂还是不为她所爱。愚蠢的木口。我只是想把快乐传授给他。他要是不从我身边逃走就不会死了……大家都是笨蛋。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对?你们看,这么舒服喔!?」

  弘树将同学的尸体当成踏板,往巧斗的方向冲去。他手中握著一把不知道已经伤害过多少人的刀子。

  「明依!」

  巧斗一把推开明依,自己也躲过弘树的攻击。

  「去找手机!」

  明依倒在地上。她抬头一看,嘴角扭曲的弘树拿著刀子挥舞,巧斗拚命躲著,两人的攻防战正式开始。

  ……我得动作快。

  明依将贴在地上的手握成拳,往看得见中庭的窗边下,堆成一座小山的桌椅冲了过去。她胡乱翻著挂在桌子旁边的黑色皮包,还有滚落在地的书包。写著暑假计画的卡通图案记事本掉了出来,大头贴散落一地。大头贴上的菜知、香弥、凉香和笑真笑得好开心。上头还写著「一定要考上志愿校」。

  一想到同学们失去的未来,明依的胸口便感到一阵刺痛。

  不行!别这么多愁善感!

  明依喝斥著自己,将视线从大头贴上移开。

  现在必须先找出手机。谁的手机都好!只要有一支就够了!

  此时明依突然发现,妃奈的书包不在这里。

  该不会是离开教室的时候,一并带走了吧?

  明依专心一志地确认剩下的书包。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泷,这里没有手机!」

  「可恶!」

  巧斗踢中弘树的侧头部,他整个人往桌上倒。

  终于封住他的行动了。弘树痛苦地喘著气,小刀从他失去力气的手中跌落,发出喀当的声音。看来就算对痛觉迟钝,体能依旧没有改变。

  巧斗把视线从弘树身上转向明依。他突然睁大眼睛。

  「明依!」

  巧斗看的是明依身后。明依立刻回过头,一张椅子高高举在她头上。来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明依背后。

  明依不禁发出尖叫,但她还是成功往后退。要是反应再慢一点,脑袋大概就被砸碎了吧。

  来海手中依然拿著挥空的椅子,她弯著腰,锐利的眼神来回瞪著明依和巧斗。

  「为……什么……」

  来海没有回答发抖的明依,她对弘树说道:

  「抱歉,为了摆脱那家伙,费了一点工夫。」

  一头杂乱的及肩长发,让来海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诡异。她找到倒在地上的弘树之后,注意力从明依身上离开。

  「……奇怪?弘树,你为什么倒在地上?」

  来海的视线又回到明依身上,就在此时事情发生了。

  「!?」

  一个劈开东西的声音响起。来海的眼睛往上吊。黑色的眼珠对准一把闪著铅色的斧头。

  「什……」

  来海头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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