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脑

的今天,决定到学校去。

  但是,她一直拿不出勇气走进教室,于是就躲在一年级教室那栋大楼的生物教室里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拿著笔记型电脑的优里菜走了进来。

  「老师,你那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嘉年华,你也要看吗?」

  优里菜把电脑画面转向穗奈美。萤幕上正播放在教职员办公室看著天花坂的明依和巧斗,以及……

  拿著凶器对准同学的弘树。弘树正在挖凉香的眼睛,他手里拿著挖下来的眼睛露出微笑。

  「……茅原……大家……」

  每个人都疯了。而让大家发疯的人,难道就是……?穗奈美眼神聚焦在笑容可掬的优里菜身上。

  「加贺美的眼睛也被挖走了呢。如果她还活著,就能参加这次的盛会了。」

  穗奈美突然往教室后方跑去。她拿起架子上某个放青蛙标本的福马林瓶,往优里菜砸过去。优里菜虽然闪过了,但瓶子撞到黑板之后碎裂一地。

  福马林的臭味让优里菜皱起眉头。

  「讨厌,我不喜欢青蛙。」

  「老师……不可原谅。把莲花、把大家还来!」

  优里菜一脚把揪住她领子的穗奈美往地上的福马林液踹过去。皮肤碰到福马林立刻红肿发热,穗奈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我得换间教室了,在这么臭的地方没办法好好欣赏。」

  优里菜往窗边靠近,拿起里头装著鲫鱼的福马林瓶。穗奈美倒在地上,抬头望向愈来愈接近她的优里菜。

  「呵呵,福马林真的很危险喔?不可以拿来扔人。这样的坏孩子必须处罚才行。」

  优里菜打开瓶盖,往穗奈美身上倒下。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依和巧斗在教职员办公室中,听见穗奈美的尖叫声。接著,声音突然不见了。

  「穗奈美……」

  明依愕然,身旁的巧斗把眼前的椅子踢出去泄愤。椅子撞到桌子,猛烈的力道将桌上的参考书震落一地。讲义漫天飞舞,巧斗踩过最后一张落地的纸,对明依说道:

  「总之先想办法讨救兵吧。我们去找手机。」

  明依将视线从巧斗的耳朵上移开,左右摇晃著头,想办法维持自己的理性。她举起右手拉著浏海,使劲运转著还没忘记如何思考的脑子。

  「泷,要找谁求救?高桥先生已经不在了,警察又不可信任。父母……就算父母来救我们,要是他们也被牵连进来怎么办?」

  巧斗沉默不语。

  ……是啊,同伴一个一个被击溃,该向谁求援才好?

  明依脑中突然浮现母亲昨天哭肿的脸。

  『……爸爸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希望你直接跟他联络。』

  对啊,联络父亲说不定有用。

  明依昨天一直都在盯著父亲的电话号码看,所以不知不觉也记起来了。

  「泷,我们只能相信一个人了。」

  巧斗抬起头,直视著明依。

  「我知道爸爸的电话号码。」

  巧斗吃了一惊,但他随即点头,走出教职员办公室。明依也跟在巧斗后面,再次走向楼梯。

  在上楼之前,巧斗站定不动,压低音量对明依说:

  「……不要离开我喔。」

  明依肯定地点点头。巧斗抬头望著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每上一阶,光线就变得更强。

  好安静。不管他们再怎么放轻脚步,还是听得见让心脏为之发疼的脚步声。

  明依紧紧按住胸口。教室里头应该没人了吧?或者……

  有人在里面等著同学自投罗网?

  爬完楼梯,巧斗左右查看,确认没有半个人。

  特升班的教室门紧闭著。

  明依回想起毫不犹豫、拿著椅子往菜知头上狠砸的大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他做什么都行。即便用暴力掠夺之后再取人性命也无所谓。

  「我走前面。」

  巧斗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身体靠近滑轨门上的窗框,采取低姿势移动。他轻轻推开门,铁锈的味道混在冰凉的空气,掠过他的鼻子。

  「看吧,果然回来了。」

  他们听见刚才被巧斗踹飞的男子,愉悦而扭曲的声音。明依彷佛受到那道声音的召唤,无视巧斗的制止踏入教室。

  原本熟悉的教室,桌子和椅子被杂乱堆放在两侧。书包塞在椅脚和桌脚的缝隙之间,自动铅笔掉了满地。

  「……骗人……」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啊!」

  巧斗的声音空虚地响著。

  他挡在明依前面,试图让眼前的景色从明依的视野中消失。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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