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都想死了,就把这份快感给我吧。
就在来海走到桥的入口时,有个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来海猛然回神,她转头一看,戴著宽边帽的沙理就站在那里。
「真巧啊,海海。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啊……」
来海移开目光。她冷静地重新思考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觉得有点心虚。沙理大概是察觉来海的心情,她笑著说道:
「海海也想要吗?」
「咦……?」
沙理薄薄的唇靠近来海的左耳,悄声道:
「你看著木口的眼光充满欲望喔。」
耳边传来的气息让来海发痒,自己的想法似乎全被看穿了,这让她双臂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不禁后退一步。沙理的脸上还是挂著笑容。
──从以前就是这样,沙理总是笑著说些可怕的事。
来海半张著嘴,眼睛无法从面前纤细的少女身上移开。沙理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脆弱、让人想保护的女孩子。而从容不迫的口气,更隐藏住她的本质。
沙理最爱的就是她自己,最珍惜的也是她自己,要是不能把一切都拿到手,她就不愿意善罢甘休。个性不服输,好恶分明,是个自我非常强烈的人。
中学时代三年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孽缘,来海和沙理一直都被分到同一班。沙理常常都待在来海身边,这对来海而言是一种折磨。来海一定得和沙理中意的对象好好相处,一定得跟著讨厌沙理不喜欢的人。即便如此,来海还是时时窥视著沙理的脸色,听从她的指示。
但是,只有一件事,来海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来海和沙理决定性的不同,就是读书。
沙理常常偷走来海的努力。她会笑著对来海说「借我」,然后抢走她花了好几个小时解开的问题集,直接照抄交出去。针对考试而整理的笔记也会全部被她拿去影印。尽管升上国中三年级以前,都是来海的成绩比较好,但是在接近大考的时候,沙理的成绩就超越来海了。
来海认为,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念书而已,但沙理总是轻易夺走她的立场。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知道。
有一次,沙理对来海说:
「海海念书真是不得要领。」
她用笑容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来海心中那条原本就开始龟裂的忍耐神经,完全切断。
来海心想,对别人而言,也许只是一句无伤大雅的话,但是对她来说,已经足以构成讨厌沙理的理由。或许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是已经将一直以来支撑著她的骄傲撕成碎片。
来海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待在沙理身边了。
尽管她们又考上同一所高中,但一年级的时候,幸亏两人的班级有段距离,来海自然而然能够疏远沙理。升上二年级之后,来海进入自己所期望的特别升学班,尽管见到沙理也在这里让她吃惊,但当时沙理加入的是明依那边的小团体。
来海才得以过著不去接近沙理,也不会被她妨碍的日子。
但这份日常生活就快被破坏了。
昌之没注意到沙理和来海,只是一个劲地看著桥下。
沙理笑著说:
「海海也跟沙理一样对吧?」
……不可以。来海的脑中警报大作。
「跟沙理,」
不可以再继续听下去了,不能看沙理的笑脸。
「一起,」
不管猎物在多近的距离。就算她再怎么想去碰触也一样。
「想办法拿到,」
……好想确认那个触感。好想将身体交由快感掌控。好想知道,好想沉溺。
实在是想要得不得了。
「想要的东西吧。」
沙理的话就是咒语。
来海往沙理的视线前方看去,是昌之往后乐园走去的背影。
当来海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走上桥。尽管她知道,再走下去就没有回头路。
「……接著,你就和沙理一起杀了木口吗?」
来海老实把自己发现站在月见桥上的昌之,以及受到沙理唆使的事告诉弘树。弘树用轻蔑的眼神看著来海。
「果然还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但是,我现在动不动手,全看你的表现。」
来海的心脏剧烈跳动著。
「看我的……表现……?」
「嗯……如果你肯代替木口,完成他的工作,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代替木口?」
「跟我一起夺取想要的东西吧。」
这就是咒语。它从来海的耳朵入侵,驱使著体内的欲望漩涡。是一句解放冲动的咒语。
来海的视线停留在弘树纤细的手臂上。这双手臂比自己想像中还有力,皮肤表面浮著淡淡的青筋。
来海的嘴角渐渐扭曲起来。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能活下去,有机会摸到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