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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皱起眉头沉思,不久便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抬起头。
「感觉……有人在叫我……?」
然后歪著头呢喃般说道。士道也跟著将脖子偏向一方。
「有人在叫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原本就模糊不清,更像是一种感觉。只是我觉得好像有声音在呼唤……彷佛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引导……」
「哦……」
士道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低吟,十香便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士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喔喔……多亏了〈暴虐公〉……全是这把剑指引我来的。」
士道一边说一边用力握紧手上的剑柄。
于是〈暴虐公〉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或是不好意思当两人的电灯泡──慢慢消失了。
「……握住剑柄的瞬间,我感受到各种感情。一开始我完全摸不著头绪……我想那一定是在诉说『希望你帮助十香』吧……不对,那家伙的语气应该是『不帮助十香的话,我就杀了你,人类』比较正确。」
「那家伙……?」
士道苦笑著说道,十香便感到不可思议似的皱起眉头。搞不好在这个世界,十香与天香并没有直接面对面过。
「……是啊。她是个傲慢、自大、骇人──但是又最喜欢十香的温柔之神。」
「嗯……」
十香露出对士道所说的话似懂非懂的表情,歪过头后五味杂陈似的苦笑道:
「无论那是何方神圣,都必须感谢她呢。多亏她,我才能找回自我……或许有些太迟了。」
「十香……」
士道感觉胸口一阵揪痛,还是吐了一口长气。
「我也……必须感谢她才行呢。多亏她,我才能再次见到十香。」
「……?再次……?」
十香听了士道说的话,一脸疑惑地瞪大双眼。
噢,对喔──士道低垂视线如此说道。这个十香当然不知道士道那个世界的十香的事。
「我也……必须告诉你我那个世界的事情呢。」
士道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放著呈半裸状态又受伤的十香不管。
「……我说十香,方便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话还没说完,士道便改变了心意。
因为他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有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情况。
「噢……不对,应该要说──
──十香,跟我……约会吧。」
「…………!」
十香听了士道说的话,惊愕得抬起头──
「……嗯。」
然后有些腼腆地这么回答。
恐怕没有多少人能一眼就看穿那个物体是高中校舍吧。
以熏黑的钢筋与零星壁材构成的歪斜四角形。想必就连小朋友捏的黏土都还比较像样呢。
不过,光是在这片死亡大地上还能保持形状,就可说是超级异常了吧──是纯属偶然还是十香无意识地避免破坏就不得而知了。
「这该不会是……」
「嗯……是我们之前上的学校。」
士道呆愣地呢喃后,十香便仰望破破烂烂的校舍如此回答。
没错。十香说她无论如何都想带士道去一个地方,他便跟了过去──没想到抵达的目的地竟是这个来禅高中的遗址。
「……不知为何,我始终心想……如果能和士道再相见,我想和士道一起来这里……」
「……!」
士道听完十香说的话,瞪大了双眼。
不过十香似乎没有察觉士道的反应,从喉咙发出低吟。
「唔……抱歉,我不太会解释。不过……」
「──不,没关系……我懂。」
士道凝视著十香的双眼,如此说道。
因为如果能再见到十香,士道也想和她一起去许多地方、一起做许多事。
「唔,这样啊……呵呵──」
十香有些开心地笑道,然后牵起士道的手。
「那我们走吧,士道。去顶楼。」
她这么说完,拉著士道走进化为废墟的校舍。
然而校舍已是断壁残垣,不仅走廊破烂不堪,楼梯也没剩几阶。越往上走,建筑物的状态越是凄惨。最后好不容易沿著剩下的钢筋,硬是爬上了顶楼。
「呼~~……到了……」
抵达顶楼的士道吐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后环顾四周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