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
「其实……是桌球社要求校方废掉文学社的。」
「要求……?可以要求废社?」
连在动画之类的虚构世界中,也不常听到这种事情。因为脑中没有实例可做联想,所以现在只能等待会长说明,才有办法瞭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的桌球社每年都有打进全国大赛吧?」
「……嗯。」
即使会长预设我「应该知道」,但实际上我毫无兴趣,所以一无所知。我只是不想打断会长的解说,因此随口附和一声。
「所以他们的新社员好像年年都增加。」
「那种社团当然会一直增加吧。」
「没错。因此他们的练习场地似乎就不够用了……」
我懂了。从会长刚才的说明,还有她那张美丽脸蛋上充满歉意的表情,就能想像接下来听到的说词……会有多不讲道理。
「然后想把文学社的社团教室改建成新的练习场地。」
「所以他们才会要求废除文学社……对吧?」
「桌球社的顾问老师说,用文学社人数少作为废除的理由就好……但这也不是什么能到处声张的事情。」
所以会长才会反其道而行,找了个大多数学生应该都不晓得的规定──打算穿凿附会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来告知我文学社废社的消息。
以教室来说,文学社的社团教室确实算是较为宽敞。虽然我不太瞭解桌球设备的尺寸,但要放进两张桌球桌应该是绰绰有余。桌球社的顾问老师也是颇具慧眼,看上了那间教室。
「这种做法──」
「也是,你不能接受吧。」
「……咦?」
「你很意外我会这么说吗?」
「……有点。」
她打从一开始要跟我提废社这件事时,就打算隐瞒事实。因此我得知她有所隐瞒后,就觉得她是桌球社那边的人。
「身为学生会长的我既然受托转告事情,就只能尽责转告。虽然学生会长这个头衔听起来非常响亮,但终究只是老师和校方的走狗罢了。」
「那个,你用不著把自己说成那样……毕竟无法违背权力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谢谢你能谅解我的立场。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说话时会秉持中立的立场。有关废社的事情,你当然是要拒绝的吧?」
我点头回应了这个听起来也像是肯定句的提问,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表达完我的想法了,所以先离开了。」
「稍等一下。我刚刚是说『从现在开始』吧?代表我话还没说完喔。」
「我都实际拒绝你提出的要求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可以说吗?」
「纵使桌球社的这个要求再怎么没道理,但是我也不能依据没有任何具体事由的意见,就单方面摒弃他们的要求。我应该刚刚说过了,我会秉持中立的立场。」
看来她要表达的是「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和你站在同一阵线」。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啊。
「……真是麻烦。」
「处理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麻烦喔。尤其担任我这种职务的更是如此。难道你没有类似经验吗?」
「明明知道是件麻烦事,还特地跳进去搅和,我可没有这么棒的嗜好喔。」
「看你伶牙俐齿的。好了,赶快回去坐好。」
她的说法听起来也是有一番道理,所以我也无法随便反驳。我只好乖乖地照她说的去做。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请你告诉我拒绝的理由。」
「我就只有『因为我不想』、『因为我不爽』这类很笼统的理由而已。」
「这样啊,那你把不爽的理由告诉我就好了。」
会长的说话语调微微上扬。她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我如果说出来,不就变成一个单纯惹人厌的家伙了?」
「或许吧。不过,你不想讲也没关系,只是非常遗憾的是,这么一来废社一事就会拍板定案了。」
会长扬起嘴角抿嘴一笑。看样子她千方百计就是要把我和桌球社那些人塑造成对立关系……感觉她的个性出乎意料地坏心。
「……我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就是要这样才对嘛。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不爽?因为桌球社打著像是少数就要服从多数的大旗来要求废社吗?」
感觉会长现在非常兴奋。看来就算她顶著学生会长这个极具威严的头衔,爱讲别人坏话还乐在其中这一点,还是和一般的女高中生没两样。总之,爱讲别人坏话还乐在其中的女生实在可怕。
「不是,和少数要不要服从多数没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世上所有事情都是多数人拥护的一方占得优势,还是社团活动中运动社团永远摆在第一顺位的现象,我在目前还不算长的人生中,已经理解到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没打算在这类事情上多做文章。
「我只是在气,他们明明又不是所有社员都充满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