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头绪。」
神崎一听到我这么嘟囔,便缓缓起身,将刚才选定的位置移往对向侧。也就是说她目前和我位在桌子的同一边,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无太大变化。
「我好心提醒你『不能睡』了,你不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吗?」
「啊……咦?你是在气这件事喔?」
我听到神崎出乎意料的回应后不禁反问。她这样不算小心眼吗?我已经搞不懂要怎么衡量一个人的气度了。
「你那是什么反应。始作俑者本人可能不明白,但事实上我就是被你无视,这件事意外地让我很伤心。」
「人类终究无法战胜睡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你现在的意思是,我给你的『加油』终究敌不过腺苷吗?」
「你别闹别扭了。话说回来,那个很像理化课会出现的名词是什么东西啊?」
「一种影响睡眠的物质。想想也是,上课都在睡觉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刚才不是在上数学课吗?而且上课睡觉和知不知道那种东西根本无关吧。」
「是我讲错了。应该是只有文科成绩能看的你才对。」
神崎特别强调「只有」两个字。哇,她现在的表情有够瞧不起人的。这样已经算是堕天成为恶魔了吧?真想让刚才那群男同学看看她这种模样。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上课在睡觉的?你的座位明明在我斜前方耶。」
「我当然是亲眼看到了啊。」
「拜托,那时候已经在上课了。上课睡觉的我这么说好像有点怪,但是你要好好看黑板,专心听课啦。你怎么好意思用这种瞧不起人的反应啦,一脸『你怎么连那点常识都不懂?』的样子。」
神崎刚刚还对舞滨说「咦~你有认真听课吗?」,如今回力镖扎扎实实地飞回来了。
「上课内容我看一下课本大概就会懂了啊。」
「……真受不了你这种资优生。」
看来我们平民的常识无法套用在榜首大人身上。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偶尔看一下课本时,也还是有不懂的地方。看样子一切并非恶性循环,只是我不够用功。
「啊──现在该如何是好──这样下去心情永远不会变好耶──」
神崎不时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瞥向我。她那毫无抑扬顿挫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太故意了。连站出来后会刻意等待学生自动安静的校长,都还比她稍微会掩饰情绪耶。
「看样子要他乖乖听人家的话,人家的心情好像才会变好耶──?」
她刻意要讲给别人听的自言自语,终于使用了疑问句。她想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神崎扬起嘴角露出笑容,就像在说「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这个人实在有够难搞。
「首先,你过来我这边。」
「……好。」
我依照她的指令,拉著椅子站起身,来到她的右侧。
「来,这个拿去。」
神崎递给我一个时常看到的小保冷袋。我记得这里头应该都是装便当和水壶。也就是俗称的神崎的午餐袋。
「……这是要给我吃的意思吗?」
「不是,我是要你喂我吃。」
「等等,你吐槽一下我刚刚绞尽脑汁想出的笑话啊。你的便当差点就要被我吃掉了耶…………你刚刚说什么?」
我愈想愈觉得现在不是哈哈大笑的时候。
「我说要你喂我吃。」
神崎从递给我的午餐袋中拿出一个双层便当和水壶,放到桌上后这么说,但是我直到她打开便当包巾,说了声「拿去」把筷子拿给我时,才终于感受到她不是说说而已。天啊……我真的得喂她,不对,是她真的要我喂她喔?
「你动作快点啦,我肚子好饿。」
「我也很饿啊。」
「那你更要赶快喂我呀。你不先喂我吃,你自己就没办法吃了喔?」
「……有放弃的选项吗?」
「没有。因为是你自己问我要怎么做才会消气的。」
「说的也是……」
追根究柢来说,神崎刚才只是用比较大的音量在自言自语而已。听起来像是神崎要求我喂她吃,实际上算是我主动提议这么做的。她实在卑鄙透顶,根本打定我会心软,所以才用那种自言自语的方式说话。完全是在玩弄我犹如天使般的善良个性。拜她所赐,我被迫体验类似母亲育儿中的情境……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那么,我要先吃煎蛋卷。」
「……好喔。」
我用神崎拿给我的筷子夹起煎蛋卷,送往她的嘴边。主动要求喂食的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下。虽说是她主动要求的,但这家伙难道不觉得被人喂东西吃很难为情吗?
「嗯!今天的煎蛋卷也很成功。啊,我跟你说,这个煎蛋卷……是我亲手做的喔!」
「是喔。」
我下意识看向立在便当盒内的煎蛋卷。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