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家俱,大理石地板发出美丽的光泽。
真鸟家真的是有钱人。这里只是别墅,他们平时住的房子应该更豪华。
「请你在这里等候,我马上送茶上来。」
濑野走出客厅,茧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但坐立难安,立刻站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走进有壁炉的房子。壁炉周围用坚固的铁栅栏围了起来,可能担心秋孝的祖母不小心碰到。啪嚓,冒著火的木柴发出了爆裂声。
壁炉台上有好几个相框。茧看到了熟悉的相片,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是……)
最右侧那张和茧带来的秋孝父子照一模一样,旁边是秋孝在弁天桥上拍的相片,和上周六在西浦照相馆找到的那张相片相同。另外是秋孝和狗一起蹲在某处草皮上的身影,以及秋孝在鎌仓的八幡宫前,站在祖父母中间的身影──每张相片都是以他为中心。
茧忍不住感到不寒而栗。真鸟家还有其他家人,为什么只放秋孝的相片?
这时,通往走廊的门打开了。
「啊哟,有客人啊。」
秋孝的祖母走了进来。她穿著像是居家穿的铺棉背心,胸前挂了一个让了螺钿的漆器炼坠。茧原本觉得她很时尚,但在她活动身体,炼坠反过来时,发现背面刻了姓名和电话。原来不单只是普通的首饰,也同时是预防走失的牌子。
「啊,你好……打扰了。」
「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
秋孝的祖母偏著头问。她似乎忘了上次曾经见过面。
「我是从西浦照相馆来的,我是……」
「富士子姊!好怀念啊,你目前在那里工作吗?」
「不,我是西浦富士子的外孙女……」
茧闭著嘴,不忍心再次告诉她,外婆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视线移向壁炉台。
「相片上的人……很帅。」
「对不对?他是昌和,是我先生,一大早就去医院了。」
茧愣了一下,但立刻想起真鸟家经营一家综合医院,所以不是病人去看病,而是医生去上班的意思。
「他经常拍照吗?」
「对。是我自己拍的……但是,放在这里的不是,我明明为我先生拍了很多相片。」
老妇人似乎很不满。茧原本以为这些相片是她放的,但仔细一想就发现,应该有很多「昌和」本尊的相片,没必要放最近拍摄的别人相片。既然这样,到底是谁,又基于怎样的理由把这些相片放在这里?
濑野端著放了茶杯的托盘走了回来,看到茧身旁的老妇人,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和客人聊天,昌和还没有回来……真对不起,我想他马上就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茧说的。她在不知不觉中,觉得茧是来这里找「昌和」,所以自己先招呼一下。
老妇人带著茧来到沙发,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濑野把红茶放在茶几上后,仍然没有离开,她似乎打算伺机把秋孝的祖母带离这里,不时露出歉意的眼神看著茧。
聊了无关痛痒的天气话题后,老妇人似乎立刻对访客失去了兴趣,起身走去窗边,独自看著庭院。草皮修得很整齐,但因为季节的关系,所以颜色并不鲜艳。
「濑野太太,」茧对管家说,「刚才我在整理时,发现了这张相片……是秋孝先生和他爸爸的相片吧?」
她把从相片袋中拿出来的秋孝父子相片递到管家面前。无论是在未领取相片的铁盒里找到这张相片,还是同一张相片好像炫耀般放在壁炉上,都似乎显示这张相片有隐情,所以茧希望向管家瞭解详情。
濑野把脸凑了过来,仔细打量著相片。
「是啊,的确是秋孝少爷和他爸爸。」
「他的爸爸……请问他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真鸟辽平。」
茧终于知道了秋孝父亲的名字。她这才发现,从来没有听秋孝提过他祖父以外的人的名字。
「壁炉上也有相同的相片。」
她指著壁炉台说。
「请问是谁放在那里的?」
「辽平老爷,他特地从横滨家里带过来的。」
「有很多秋孝先生的相片。」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横滨家里放的照片,有很多是秋孝少爷,也有很多其他家人的相片……」
濑野在聊天时,脸上的表情和说话都越来越生动,也许她比想像中更加健谈。
「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
「从去年七月开始……」
她在说话时,扳著手指算了起来。
「才半年而已,那时候老夫人的先生,也就是秋孝少爷的祖父去世,秋孝少爷也刚出院不久……」
「出院?他曾经住院吗?」
茧因为惊讶,忍不住大声问道,秋孝的祖母回头看著她们,但又随即将视线移向庭院。濑野的脸上掠过一丝后悔的表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