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开。虽然我原本想偷看一下,但还来不及看,你就来了。」
「是不是你看错了?」
研司假装不经意地插嘴说,茧的双眼仍然发亮。以前她带著相机经过礼品店门口时,经常露出这样的眼神,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中,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叔叔生前也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茧眼中的光突然暗了下来,就像是相机的镜头盖上了盖子。
「……也许吧。」
她又变回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女生了,她把手伸进帘子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好像很怕触碰到里面的东西。她摸索了很长时间,最后回头看著研司说:
「没有……惊扰你们了。」
既然没有借据,就可以假装已经归还了原本借用的东西,如此一来,就不会再怀疑研司。奇怪的是,研司竟然感到有点遗憾。因为他觉得茧前一刻充满活力的样子很有魅力。
「我可以把刚才的相片带回去吗?那是富士子婆婆留给我的。」
「喔,好啊,请便。」
「我会给我的家人看,也许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会来通知你。」
研司假惺惺地说完,从茧的手上接过了三张相片。研司比任何人更清楚,即使让立川家的其他人看相片,也不会有任何收获。他决定今天要去叔叔的坟上扫墓,要为推说是叔叔一个人借用了银块这件事道歉。
「那我……」
「请等一下。」
茧叫住了他。她和刚才不同,双眼再度发亮,直视著研司。
「怎么了?」
「你刚才把木柜的钥匙交还给真鸟先生,为什么?」
研司知道茧察觉了这件事。真希望她刚才没有看到。
「因为很难得一见,所以我请他让我看一下。」
「钥匙在你手上时,真鸟先生曾经离开这个房间吧?」
「……啊啊。」
研司点了点头。一度消失的恐惧又慢慢回来了。
「你请真鸟先生去拿你之前委托加洗的相片,对吗?」
真鸟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似乎终于察觉了研司言行中的不自然。和茧相比,他的反应太迟钝了。
「是啊,你想说什么?」
「研司,你是不是打开过柜子?」
茧的声音细弱,却像一条坚韧的线。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除了真鸟先生以外,只有你有机会打开这个柜子。你是不是拿走了里面的借据?」
「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借据上有一个名字被涂掉了,我猜想是和修先生一样姓立川,名字是两个字……如果是你,就刚好符合。」
「我们家族的人和亲戚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两个字,反正,我完全没碰过这个柜子。从我来这里之后,到你刚才打开之前都一直锁著。」
摄影室内一片寂静。研司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在回应茧的挑衅时,似乎不小心说了什么决定性的事。
「只要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这个柜子有没有被人打开过。因为会留下证据。」
「啊?」
研司忍不住在摄影室内张望,他以为哪里装了监视器。摄影室内当然没这种东西。
「哪里有证据?」
「柜子记录了门是否曾经打开过。」
研司重新打量著柜子。这个柜子只是很普通的古董家俱,看起来不像具备这样的功能。
「这不是普通的家俱……也同时是暗房。」
「暗房……?」
研司忍不住重复了这个陌生的名词。
「很久以前,使用老旧的大型木制相机时,底片都装在密闭的底片匣内。每拍一张,就要换一次。在拍下一张相片时,当然也要为底片匣换上新的底片。交换作业必须在没有光的暗室进行。」
「这个柜子就是暗室吗?」
「对,这是底片的保管箱,也同时是暗室。」
啊!研司差点叫出声音。
「所以,里面的帘子……」
「是为了避免光进入的暗帘。换上新的底片时,先把底片匣放进暗帘中,摸索著把底片匣的盖子打开,再换上新的底片,底片上有缺口,只要用摸的,就知道正反面。」
茧刚才在里面摸索时没有拉开帘子,研司感到很奇怪,原来是避免光线进入。研司没有多想,就打开了暗帘。层架上除了借据以外,还有其他好像纸一样的东西。如果是底片──
「里面有好几张没有包装的底片,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里面的底片应该都感光了。昨天晚上,我们离开之前,这些底片都完好如初,所以只要查一下,就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
研司情不自禁摸著羽绒衣的口袋,她的视线停在他的口袋上。
「……可不可以请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