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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啊……」
老夫垂下肩膀感到沮丧。总觉得迟迟无法攻破瑞湖充满自信的论点,她刚才在一瞬间便找遍了全世界,也一定是事实吧。
瑞湖淡淡地说回正题:
「被买去当祭品后,生活过得更好了。回想起来,我觉得做礼拜真是种愚蠢的习惯,但作为学问修养的一部分教给我的读书写字倒是很有趣。如果说有什么要抱怨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莱……」
「老夫知道你想说谁,但别把他说得那么难听,老夫觉得那男孩不是坏人呢。」
虽然对方应该很憎恨老夫,但老夫同样身为瑞湖的被害者,不禁对他萌生出了伙伴情节。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对老夫丢石头的事还有影响吗?当初多为他讲几句话会不会更好?
「──总之,我虽然只活了十年,却历经了相当幸福的一生。毕竟在最后的最后得到了成为邪龙大人眷属的荣耀。」
「别说什么『只活了十年』或是『最后的最后』啊,简直像是在作生前回顾。你可别忘记自己还活著啊。」
「是的,我现在正作为龙之眷属活著,而非一介人类。」
「老夫觉得都是一样的啊──」
实际上根本相同,毕竟成为眷属只是瑞湖一厢情愿的误会罢了。
「算了,那换老夫说了,从什么时候讲起好呢──」
老夫说到一半便大梦初醒般闭上了嘴。
仔细想想,老夫必须得装得像是邪龙,所以无法坦白说出过去的事啊。若是说出用一句「这五千年几乎都在吃草跟睡觉」就能摘要的窝囊人生──不对,是龙生,瑞湖恐怕会失去控制魔力的精神支柱而失控,全新的邪龙便会在此诞生。
附带一提,要是事情演变成那样老夫当然会嗝屁。
「啊啊──仔细想想,若要说尽老夫的一生,即使夜晚无穷无尽也不够说呢。」
结果老夫还是使出了打迷糊仗这一招,虽然是很骯脏的手法,但老夫也不擅长说谎,只能想出这招了。
不过,尽管话题进行不下去了,瑞湖却出乎意料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邪龙大人,不要紧的。我已经直接从您心里得知,您漫长一生所有丰功伟业的大小细节了。证据就是我能在脑中宛如亲眼见证一般勾勒出一切,在那天地动乱之时,邪龙大人全身被敌人鲜血所染红,并站在无数尸骸之上咆哮的姿态──」
老夫只能装作面无表情,听著营火的声响。
──老夫可没有那种过往啊。
「话说回来,邪龙大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瑞湖忽然环顾四周,老夫也跟著她望去,只见几颗在黑暗之中摇曳的火球包围了我们,并渐渐在拉近距离。
老夫吓了一跳后凝神一看,立刻看出火球的真相,原来是骑著马匹并拿著火把缓缓接近我们的人群。
「似乎是盗贼呢。应该是发现营火而聚了过来……该如何是好?要收拾他们也很简单,但您的御意是与人类合作讨伐魔王,即使是坏人,随便杀死他们或许也会留下祸患呢。」
「是、是啊,你也有某种程度的良知呢。」
「是的,因此我建议彻底抹杀、尸骨不存,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住手啊。」
老夫拉住瑞湖的袍子下襬迫切地阻止她。再这样下去,她或许会做出无法挽回的凶残举动。
「喂喂喂,你们发现得有点慢啊。四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啰?」
露出粗鄙笑容拉著缰绳缩小包围网的人,是一名戴著头巾的胡须中年男子。他打扮成游牧民族的模样,恐怕是为了不被人提防吧。只要装成是过著流浪生活的民族,在国家间游走也并非什么不自然的事,也能够随时更换狩猎地点。
「──你们,老夫给你们一个忠告,乖乖地离开这里吧。你们也不想平白葬送性命吧?」
这并非虚张声势,而是老夫发自良心的建议。万一有人敢对老夫射箭,瑞湖应该会在瞬间解决掉对方吧。
然后老夫会在那段期间被弓箭射中死亡或是身负重伤。
老夫心想若是能在中途解除回春妙药的效果就好了,要是能在这里恢复邪龙「瑞梵帝亚」的姿态,或许仅靠气魄便能劝伏他们。
但老夫目前是毫无魄力的年轻版迷你大小,因为吃过晚餐的草后顺带乖乖地喝了适量的药水,所以效果还不会解除。
如老夫所料,老夫的劝说毫无效果。
「喔!这倒稀奇了,本来还想说小姑娘的衣服看起来很高级,没想到连龙也是只会说人话的家伙啊。或许能卖到好价钱呢。」
「没错没错,真是巧啊。我们也不想『平白葬送性命』呢,毕竟尸体就没有价值了啊──唉呀,小姑娘,怎么啦?怕得无法动弹了吗?」
对方用类似流氓的语气威胁著我们,瑞湖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无法动弹,只是觉得不需要有任何动作罢了。
事实上,依老夫的观察,瑞湖的表情丝毫没有动摇,而且还极为自然地散发出「若想杀死对方便能瞬间屠杀在场全员」的从容态度。
「头子,抓住他们后,差不多该和寨子里的家伙们一起送到市场了。虽然其他都是些不值钱的低级奴隶──」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