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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漆黑的河滩上,我们颤抖着抱作一团。
那就是我和春日部的相遇。
她虽然是高中1年级,比我高1学年,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亲友。虽然比起亲友,可能救命恩人这个称谓更为合适,但是我和她都更想要亲友这种说法。
“……做好了!”
她说。穿衣镜中映出一个让人难以相信是我的女性身影。
那是发生在我去她家玩的时候的事。我2岁的时候母亲就亡故,没有人教我做发型的方法。所以我对春日部的麻花辫抱有憧憬,想让她教给我。
“麻花辫也行,不过要做三编系的话感觉别的更合适啊,小埼是美人嘛”
“哎——才不是什么美人呢,我觉得春日部比我漂亮多了”
“才没有啊——你该更自信点“
春日部这样说着,为我做了一个将编入的头发立体的盘起来的发型。我那一头乱糟糟放养的头发被漂亮的打理一番,看起来甚至有些优雅。
哦哦,我还挺行的嘛!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容姿感到骄傲。
我顶着那个发型开心的回家了
我走在二楼大厅里准备回自己房间,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了我的头发。我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火风水。
“什么意思,这发型”
大意了。以前我不过化了个妆她就火冒三丈,不可能会看过我这个发型的。应该注意不要让她注意到才对。
火风水拽了两三下我后面的头发说
“小孩子不要装什么色气啊”
这种局面如果是平时一般我都会忍让过去,但是那天不同,那是春日部为我做的发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傻逼老太婆”
“什么!吃白饭的还真敢说啊”
事情变成了两个人的扭打。这时二胡出现了,他当然站在自己母亲那一边。
“喂,京,别对母亲动粗!”
二胡把我从火风水边上拉开,推到在地上。我往上看去,两双如同在看虫豸一般的眼正俯视着我。
双拳难敌四手,违抗他们也只会让自己受伤。
于是在家里面,和化妆一样,这个发型我也封印了。
苦难的日子仍在继续,但是有春日部在我挺过来了。
但是进入当年七月,她变得无精打采。邮件回得很慢,见了面也没什么精神。然后最终联系断绝了。
或许我被讨厌了——最开始我很失落。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做过什么让她讨厌的举动,不过本来我就是自杀未遂者。可能是已经厌倦应付我这种心里有病的人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不是那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断绝联系的人。
即使被讨厌也就是这样了,我下定决心,去和她见面。
暑假前,周五晚上,我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座桥上等她。
她是母女家庭,经济上有困难,得到学校许可以后每天晚上都在超市打工做收银员。所以在夜深时会通过这座桥回家。在我要跳河时她会路过的原因也在这里。
她的父亲似乎是因为职场暴力而陷入忧郁,最终自杀。她会拼命阻止我,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过去。那时候我轻蔑的对她说“深信任何人都像自己一样有幸福的家庭”,然而她也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没有把那些摆在明面上而已。我为只有自己是不幸的那种想法感到羞耻。
等了一会以后,一个少女从夜路上走来,是她。
我向她打招呼
“春日部君”
她的身体一震。发现是我以后稍微有些放松,但是离笑颜依然差得很远。
“小埼,你怎么在”
我和果然自己被讨厌了的不安奋斗着说
“恩,最近不是那什么吗。所以想和你谈谈”
我感觉无论用什么表达方式都像是在责备对方,所以只能说“那什么”。
她一直紧紧盯着我,瞳中摇曳。
一线泪痕划过她的脸颊。
“小埼,我、我……”
“怎么了”
她哭着扑进我的怀中。和初次见面的时候正相反啊——我想。
她呜咽着吐露出的那些事,可怕到即使只是回忆起来就让我想吐。
她被强奸了。
两周前,在打工回来的夜路上,被两个男人袭击了。虽然想要抵抗但是中了电击枪。对方还拍下了录像。结束后,二人组这么说
“你已经是我们的性奴隶了。要是对别人说了这事,或者不听我们的话,就把这录像发到网上去。还有,你不是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吗,我们会上她”
春日部君觉得他们指的可能就是我。都是虚张声势,我说。但是真的能如此断言吗,一想到被强奸魔盯上了我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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