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吧。但是板子的上下都是纵向栏杆,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看到。
里面已经有2个人。我不知道为何想象中牢房是个人房间,没想到是多人房,很失望。我没有可以和其他的嫌疑人好好相处下去的自信。
警察打开门上的南京锁。这是一个有点脏的房间,没有窗户,地上铺着6张榻榻米。
榻榻米上坐着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我这边。两人都是少年,这可能是一个少年专用房间。
我还胆战心惊的想要是有黑社会在里面要怎么办才好,若是只有少年人的话就安心了——不,其中一个不管怎么看都是不良,明显一副要找碴的样子。反正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被逮捕的,是和我绝对不能相容的人种。
另一个是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老实的少年,感觉像是我这边的人。他是犯了什么罪呢。
“新来了,多关照啊”警察说
“啊,请多关照”我也低下头
眼镜无言的打了个召唤,不良则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隔断后面是厕所”警察指着房间深处的隔断说。
说是隔断,只有那种程度的话,不是声音啊气味啊全都传到同居人那里去了吗……
经常有人说即使被逮捕,直到被判为有罪都只是嫌疑人,不是凡人。看来实际上从被逮捕的那一刻起,大部分的人权就被剥夺了。
警察从外面锁上门。我在他们二人距离的中点位置靠墙坐下。
不良咋了下舌。这人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纠缠让来,让我心神不宁。
可是很意外,过来接触的眼镜的那个。
“那个,你是做了什么被逮捕的啊”他小声跟我搭话。
他的口气让人感觉不像是单纯出于好奇,而是有某种切实的意味。可能是觉得这次入狱的我不同于那个不良少年,是一个值得一谈的人吧。另外在留置室内只要不要太吵,私下谈话并不被禁止。
可是我并不想说明自己被逮捕的理由,先前的警察也说过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我注意着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口气过于严厉说
“对不起,我不想说”
眼镜像是明白了什么
“啊,是啊,说的也是。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不必在意”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我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眼镜却和我同时开口了
“但是我说说我被逮捕的理由是没有问题的吧”
也不等我回答,他径自说了起来。看来是很想让别人听听吧。
“我是美大学生。因为制作课题,昨天回去的比较晚。然后走在夜路上,突然就有经常上来进行职务询问。警察怎么那么牛x呢。我就很生气,就顶了一句‘职务询问?你们想问就问啊?’径自想要离开。然后警察就用无线电呼叫支援了,瞬间5个人把我围了起来,半强制的检查了我带的东西。他们发现了一字螺丝刀,我就因为这个被逮捕了啊“
有两个疑问。
“为什么会因为一字螺丝刀被逮捕啊”
“是吧,果然都会这么想吧!说是闯空门用来开窗户的。最近这附近好像是发生了好几起闯空门事件,我觉得因此我就被怀疑上了。”
“原来如此。闯空门啊。但是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字螺丝刀什么的呢?”
“在画新画的时候,需要拔掉固定画布和木框的钉子,一字螺丝刀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当然美大里是有专门的拔钉器的,但是最近不知道被谁拿走找不到了。所以我就从自己家带了这个一字螺丝刀过来。我也不知道这是违反法律的啊。不,当然不会知道啊。这么重要的事,国家不更广泛的宣传怎么行,这简直是钓鱼执法啊”
浦和刑警所说的那句为自己的无知自豪闪过我的脑中。如果他知道这一点的话,可能就会自己去买个拔钉器,在接受职务询问的时候也可能会处理得更为圆滑吧。
“啊,这以后会怎么样呢”眼镜叹道“那个年轻刑警倒是说过‘你有权请律师’,但是我又不认识律师,一介穷学生也付不起咨询费啊”
“啊,我听说即使不认识律师,也可以免费请一次值班律师来啊”
“那是真的吗”
“是的,负责的刑警对我说的”
“不是吧——我这边可完全不是这么说的。负责你那边的人还真是亲切啊”
亲切?这个真没有。
眼镜说
“呐,不一起去试试叫那个值班律师来吗”
在浦和向我说明的时候我还完全没有叫律师来的意思——不如说是对请律师这件事完全没有什么实感。但是现在眼镜这么跟我一说,我就觉得那就试试看请律师吧。
很快看守过来,从带有门的小窗那边送早饭进来。说起来已经是吃早饭的时间了。
于是我们开始吃早饭。早饭是白米饭和一点菜,还有味增汁。监狱的饭经常被表现为“臭饭”,不过留置室的饭的味道和气味都很普通。可是菜很少,白饭就剩下了些,我用味增汁伴着这些白饭吃了下去。
之后就要求我们打扫房间。不良少年非常露骨的在偷懒,我也比较犹豫要不要向看守报告,最后无奈之下我和眼镜两个人把工作做完了。
上午10点的时候,看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