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被杀?这种事情现实中是不会发生的。而且,要是真的发生了杀人事件,那又会是谁杀的呢?
不可能的。
虽然强迫自己这么想,可是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咱的内心似乎就在蠢蠢欲动。或许在咱的潜意识中,咱已经认同了自己之前的推理。
假如是真的的话。
咱掀被而起。
那两个人的房间,以及码头,总之从距离近的开始搜查!
首先是浅川的房间。
刚才咱已经确认过,浅川房间的床丝毫没有被弄乱的痕迹。以防万一,这次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地面和床单,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这说明,即使真的发生过杀人事件,现场也不可能是这里。
接下来是深景的房间。同样,床上没有翻弄的痕迹,房间里也找不到血迹。
于是咱离开了穴熊馆,前往码头。
快艇自然没有自己跑回来。
比起这个,咱更在意这里是否是杀人现场。根据咱的推测,现场应该就在这附近。既然凶手决定把这两个人的尸体和行李放到船上带走,那么他自然会选择首先把两人叫到这里来。
灌木丛中……石头缝间……到处都找不到犯罪的痕迹。不论是血迹也好,可疑的脚印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蛛丝马迹也好……
然而根本找不到。
是咱搜索的方向错了吗,还是咱的目力不足?
可能,那些所谓的现场的痕迹,事实上都并不存在吧。
——是啊。
根本就不存在。
所谓的杀人事件,不过是咱这个推理迷头脑中的妄想。快艇忽远忽近的引擎声也不过是偶然而已,那两个人一开始就单纯只是私奔了。虽说私奔出轨可谓是最恶劣的行为,但是杀人?简直不可想象。假如这件事真的是杀人事件的话,那么凶手一定是我们中的一个。伙伴之间相互残杀,这种事咱绝不能容忍。
对,对,就是私奔没错。
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杀人事件的话,那么那张留下来的便笺就肯定是凶手捏造出来的了。但是,笔迹怎么解释呢?如果是在推理小说里,作者很可能用一句“笔迹是模仿的”就把这个问题一笔带过了。但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咱过去办公的时候,有一次来办事的居民给咱提交的文件档案表中有重要的内容缺失,可是又不能退回去让他重写,所以那时咱就模仿他们的笔迹把那些缺填的空给填上了。可是后来课长悄悄跟我说,“你的字太好辨认了,以后这种事找别人来做。”
再说,模仿的笔迹骗过我们也就罢了,但是能骗过这两年与深景朝夕相处的重纪,根本不可能——说起来咱也不认得深景的字迹,我们这些人中认识深景的字的也就只有重纪了吧。那么既然只要重纪不说——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不对,人家明明已经够倒霉的了,咱就不要再给人家编排了。
所以说,这不是杀人事件。仅仅是私奔而已。咱所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推理,而是应该摆出一副“That’s too bad”的表情,面对大家,尤其是重纪。
于是,咱回到了穴熊馆,打算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前往餐厅的途中,咱遇到了正在下楼的渚。
“啊,冲先生,真巧啊。光吃干面包……果然还是有些饿,所以我跟荔枝酱商量了一下,打算做两道正经的菜吃吃。”
“哦哦,那敢情好。但是先不提你,荔枝也说要做早餐?真是意外啊。那家伙还会做饭?”
“荔枝酱毕竟也是女孩子啊。”
渚咯咯地笑着。
“所以我刚刚上楼问了一下大家都想吃什么,可是中条好像没什么食欲的样子,说自己不想吃东西……”
“这样啊……那重纪先生还好吗?”
渚强颜欢笑道,
“嗯,他说会吃的,所以我一定要加把劲啊。冲先生要吃点什么吗?”
“嗯——给咱弄点冷的面条就行。素面什么的。”
“啊,你跟成濑的要求一样呢。重纪也说吃点什么都行,那我们就全都做素面吧。”
“成濑也是素面派啊。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他竟然还挺兴趣相投的呢,推理小说这方面也是。”
“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荔枝酱呢?”
渚突然毫无前兆地,用恶作剧一般的表情,问出了一个让咱意想不到的问题。
“诶……”
一瞬间,咱突然回忆起了在船上做的那个渚变身成荔枝的梦。
“不,完全没有。”
咱想装做开玩笑般迅速回答,但是当话出口之后,咱也不太能确定,自己当时是否算是回答得“迅速”。
说起来,那时咱的内心为何动摇起来了呢?咱喜欢的明明是渚,对那个碧池明明应该没什么想法的。喂喂,这种时候怎么能用“应该”这种模棱两可的词呢?正确的说法是,咱对那个碧池完全没有想法。
喜欢的女孩子突然问起自己是不是喜欢另一个女孩子,还真是吓了咱一跳啊——不过咱的感想也仅此而已。
“那么……冲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呢?”
“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