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烽火之城

样,那时候我这么想。我认为自己是要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但是,一年。只要有一年的时间,就会发生各种变化。即使是在准备考试的空档,即使是在考试进行中,玛亚的话也经常停留在我的脑海,不时化为疑问浮现出来。而用一年的时间,从不断思考中姑且找出一个答案,绝不算太短。

  去年的我想做的事,也就是希望玛亚带我到南斯拉夫去的事,就像玛亚所说的,只不过是观光而已。不,比那还不如,是毫无意义的举动。我的确是想做些什么,然而我真的认为以那种心情到南斯拉夫能有所作为吗?

  我听说有矿师这种职业。矿师走访群山,专程寻找探勘可能存在的矿脉。当然,矿脉不是到处都有的东西,所以大多以失败告终。但即使如此,矿师还是有寻找矿脉这个目的在。即使绝大多数都是失败,但一定打从一开始,便把失败计算在内了。

  相对于此,如果只抱着也许会有所发现的想法入山又会怎么样?没有任何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但也不会有所谓的成功或失败。既然这样,我也可以把这种行为称为野餐。

  那时候的我,为玛亚带来的世界的魅力所惑,只是想抓住好不容易出现的“戏剧性”而已。因为是为了自己,所以没有流于假仁假义,但能够庆幸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提示俯拾皆是。玛亚一开始就能够清楚表明自己来到日本的目的,而且在司神社更是说得明明白白。太刀洗精简地批评了憧憬异世界的我。

  玛亚看透了这样的我。她说,她比我还懂我。她一定是对的吧。为了让陷入迷幻中的我清醒过来,玛亚不客气地拒绝了我。虽然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

  但是,现在——

  明白了之后,不,正因为我明白了,所以我更是被非去南斯拉夫不可的冲动所支配。现在的我,并不是“想要有所作为”。

  这些事情在我心中闪过,但我并不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我知道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我说了。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沉默。

  残余的香烟味刺鼻。

  太刀洗叹了深深、深深的一口气。低下头,摇晃她的长发,缓缓摇头。当她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了一种无可言喻的悲伤微笑。太刀洗能够如此表露感情,尽管亲眼目睹,我仍然无法相信。

  “守屋,你的表情变得好有意思……真的。”

  “我可不是为了娱乐你才变成这样的。”

  太刀洗伸手到喇叭裤右边的口袋。拿出来的,是一个有点绉的白色信封。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没办法了。”

  低声说了之后,她把那个信封拿给我。我虽惊讶,还是接了过来。那是一个正反面都没有半个字、像太刀洗本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信封。里面好像是几张纸。

  我正准备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太刀洗平静地问道:

  “守屋,玛亚没有明说她的出身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刚好吧。”

  “是啊,是刚好,到一半的时候都是。”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太刀洗。太刀洗只是微微张口继续说话,好像在表示刚才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是哪里出了错。

  “但是,到了一半就变成刻意的了。守屋,你知道为什么吗?”

  “……”

  “就是为了不让你到南斯拉夫去。”

  一阵又刺又麻的紧张流过全身。

  太刀洗向我走近半步。

  “对你就不用说了,玛亚对无法拒绝别人的いずる也好、对男性朋友文原也好,都没有留下联络方式,因为玛亚担心你知道之后会跑去。”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响,太刀洗的冷静也随之消失。

  “但是,她相信我能保密到时候到了为止,所以只告诉了我。守屋,你知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吗?我写信给玛亚,而那就是来自塞拉耶佛的回信。

  “看啊!现在就看!”

  白色的信封。

  里面是3张信纸,花了我一点功夫才拉出来。

  其中两张是以流利的草书书写的罗马字母,是英文。而第三张,写的是工整得有如打字般的日文。不问也知道,是太刀洗翻译的内容。

  我看了。

  “谢谢你的来信。但是,不知我们的信是否能送达。塞拉耶佛的状况很严重,但愿这封信能平安寄到日本。

  我是玛利亚的哥哥史罗波坦。看了你寄给妹妹恳切真挚的信,我感到非常高兴。但是,诚如对我们而言很痛苦一般,我必须写下一件对你而言也非常痛苦的事。

  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朋友玛利亚,于5月22日,遭狙击兵击中颈部,死了。

  我为能够建玛利亚的墓而高兴。在塞拉耶佛,连盖一个像样的墓也越来越困难了。

  玛利亚爱你们。就像她热爱许多国家一般,她也热爱日本。她强烈希望能够再访日本。即使是一部分也好,但愿我能够为她实现愿望。

  待和平重返我们的家园时(神啊,但愿这个日子不远了),希望你们能够来访,我们将代替妹妹欢迎你们。愿此举能安抚妹妹在天之灵。”

  我不知道做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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