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以她矢志成为政治家的南斯拉夫人的立场,可以为我所居住的世界重新做出解释。
我也希望我能够这么做。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的热情。我被玛亚所吸引了吗?不,我是对玛亚感到憧憬。
之前曾经描绘过的圆再次出现。这是一个好机会。初次打开的门扉,我想看不同的世界。
“现在我钱不够,不过只要给我3个月,就可以存到。到时候一定……”
但是,玛亚却对这样的我嫣然一笑。“不行。”
明确而不容申辩的拒绝。
令人无可置疑的驳回。
我的声音不觉变粗了。“为什么?”
玛亚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接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守屋,我为了成为足以创造出南斯拉夫人的第7个文化的政治家,而到各个国家去游历。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那么,守屋到南斯拉夫去是为了做什么呢?”
“就是要去做些什么啊!”
她看着我的眼睛,望进我眼底深处。“做什么?”
“……”
有如已清醒的醉意突然回笼般,我的双颊变热了。
玛亚的神色像在哄孩子、教导孩子一样温和。
“守屋,南斯拉夫有很多很美丽的地方。Blejsko、Postojnska、Ohrid i Dubrovnik,很多很多,非常棒哦。可是,现在不行。拿性命来观光是不好的。等南斯拉夫平静一点,请和いずる、万智或文原一起来。那时候我会欢迎你们的。”
观光。她说观光。
她什么都没听懂吗?
“我不是说我想去观光。玛亚,你不明白吗?我想去,我非去不可。”
即使如此,玛亚仍顽固地摇头。别在头发上的绣球花发夹摇晃着,发出喀嚓的声响。
“日文我懂。但是,守屋是想去观光,还是不行。”
为什么?之前我们的对话都是畅行无阻的,为什么只有现在无法沟通呢?
日文非母语的玛亚,终究还是无法理解我的话吗?无法理解我的,对,焦躁。我的臼齿因为着急而咬得紧紧的。看玛亚的眼神,一定很像在瞪她吧。
玛亚对这样的视线仍然不为所动,口吻甚至显得慈爱包容。
“你一定认为我不懂吧?Ni, 守屋,我比你懂得更多……”
“……”
“我不能带你到南斯拉夫去。”
这句话,听起来彷佛来自极遥远的彼方,甚至连7月的阳光都黯淡了。
无止境的徒劳之感。我停止思考。
所以,这时候我还能够开玩笑。我以夸张的动作耸肩。
“好吧。希望以后有一天能去。”
“是啊。”
我站起来,玛亚也站起来。玛亚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脸上露出之前活泼的笑容,做出小小的振作手势。
“好!酒还有剩。日本的这种风俗……嗯——欢送会,我很喜欢,但是买来的东西不可以剩下。”
“没想到你这么小气啊。而且,酒量真好。你都没醉啊?”
玛亚调皮地闭上一只眼睛。
“嗯——守屋,你到南斯拉夫一定会很吃惊哦!和rakija比起来,日本的酒跟水一样。”
“哈哈,那还真可怕。我喝的时候会小心的。”
然而,我确信我不会到南斯拉夫去了。
希望已经破灭了。翌日。
“Necu nikada zaboraviti Vasu ljubaznost. Hvala i dovidenja!”
玛亚离开了藤柴。
如果我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被关上了来形容,会太过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