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白河把宝特瓶整瓶拿给我,我就自己斟了。一看,白河的酒杯是空的。
“啊,这厢失礼了。”
我拿过酒瓶,为白河斟酒。
“谢谢。”
白河捧着的酒杯晃得厉害,实在难倒极了。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看样子并不是。白河的上半身很明显地前后左右摇头。我把酒瓶收回来。
“?”
“你啊,别人帮你斟多少你就喝多少对不对?你从现在起只能喝麦茶。”
白河微微歪着头,放下酒杯,拿起玻璃杯。
“好。”
虽然我觉得已经太迟了。我帮她把杯子倒满。
太刀洗从桌子的另一侧伸手过来。
“你那个酒瓶要是还有剩的话,给我。”
这边这个外表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但是,言行举止怪怪的。虽然,如果说太刀洗的言行举止总是怪怪的,也是一则真理。我拿起酒瓶,打手势示意太刀洗拿酒杯。
“哎呀,谢谢。”
“你还好吧?喝了多少?”
“不知道。不过比不上玛亚吧。”
的确,玛亚喝酒的速度教人没来由地害怕。比喝水得还猛,一杯接一杯。简直像小酒杯喝起来不过瘾似的。
刚好又把酒瓶里的酒喝光的玛亚,好像想起了什么般捶了一下手。
“啊,对了。我有东西要给大家。”
她翻了翻放在身旁的小包包,拿出几张纸片,大小跟名片差不多……接过来一看,还真的是名片。上面写的名字是“Marija Jovanovic”。为什么会有名片?我翻来覆去地看。
“我本来想去参观很多公司,所以跟いずる商量之后做的,结果没有用到。既然都已经做了,就送给大家。”
“哦,这是很好的纪念,我会好好珍惜的。”
文原颇有感触地看著名片,向玛亚道谢。发给大家的名片上,以罗马字母写着玛亚的名字,还注了小小的平假名拼音。住址是“菊井”的住址,以日文书写……咦,不对啊?
文原也讶异地皱起眉头。
“玛亚,这个名字是对的吗?”
名片上写的名字的拼音,是“玛利亚.约瓦诺维奇”。姓氏我现在才知道,可是名字却不一样。玛亚的表情显得有些遗憾。
“嗯——印刷公司没有azbuka。其实我是想用azbuka来印名字的。”
“玛亚说azbuka是指西里尔文字。”
“不是啦,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啊,所以名字是对的,是不是?玛利亚小姐。”
白河亲昵地对玛亚微笑。玛亚这才明白的样子。
“是的。いずる之前也说很奇怪。”
“玛亚是昵称是吧。”
低声补上这句的,是太刀洗。
原来如此,我怎么这么笨,外国人有这种习惯嘛。“玛亚”是昵称,这一点都不奇怪。这样说会很像死不认输,不过如果是鲍伯或珊卓拉的话,我一定会马上联想到的。
玛亚点点头。
“对。玛利亚是我的名字。不过,朋友都叫我Maja。”
把我当朋友,真教人高兴。但是,我有点疑问。
“朋友?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你叫玛亚了。”
“嗯——跟日本人说我叫玛利亚的话,以后就不会叫我玛亚了。叫我玛利亚的话,我会……いずる,要怎么说?”
“嗯——觉得浑身不自在。”
白河大概醉得差不多了,讲起话来口吻跟玛利亚……跟玛亚一模一样。的确,一知道玛利亚才是本名,就会忍不住用这个名字。而玛亚就是不愿意别人这么叫她。
文原还在研究那张名片。
“玛利亚就是耶稣基督的母亲玛利亚吗?”
“是的。不算基督教徒的我却叫作玛利亚,很有趣。”
“那,这个约瓦诺维奇的维奇是什么意思?很常听到。”
这个问题太刀洗回答了。
“跟Davidson的son一样。”
“……怎么个一样法?”
“Serge Gainsbourg有一首歌的副歌是‘Harley Davidson of a bitch’。son就是某人的儿子。玛亚的祖先里头,应该有一个叫约瓦的人。”
“一点也没错。”
玛亚点点头,把鲔鱼放进嘴里,吞下去之后,突然想到似地发问:
“那么,大家的名字也有意义吗?”
名字?名字的意义啊。
我把手肘靠在桌子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