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牢骚,还是从太刀洗手上接过伤痕累累的苹果。我、文原和太刀洗的视线,都集中在苹果上。
“好,要丢了哦!”
白河的脸虽然胀得通红,但似乎没有影响到运动机能,这次苹果也准确地飞往指定的地方。
玛亚的右手,好像动了。
苹果掉在地板上,上面多了深深的切痕,露出白色的果肉。
每个人都愣住了,连喝采都忘了。只顾着看玛亚、被切开的苹果和玛亚的右手。
玛亚调皮地闭上一只眼睛。
“来,秘密揭晓。”
把她握拳的右手朝外,拳头里握着一把小刀。
还是没有人出声。
“嗯?——”
听到玛亚对这阵沉默发出不安的沉吟,太刀洗冒出一句:
“真是职业级的。”
我、文原和白河也含混地点头。
“怎么了?……这个不能切吗?”
“不是的。只是有点惊讶而已。玛亚,你真厉害。”
这句赞美,总算使玛亚露出笑容。
“一点小把戏。”
好个一点小把戏,简直就博得满堂采。
“回去以后,我会写信的。”
“真的?约好了哦!”
“约定的时候要这样对不对?”
玛亚那握好的拳头突然竖起一根小指。白河盯着那根手指看了半天,突然嫣然一笑,用自己的小指勾住那根小指。
“勾手指头!”
勾住的手指上下晃动,玛亚也满意地笑了。
“我发誓。”
一听到我会写信这种话,再次感觉到这真的是欢送会。装酒的瓶子有一瓶已经空了,所以我在里面添满“吞龙”,顺手帮文原的酒杯斟酒。文原默默地暍光那杯酒,帮我倒酒。
“写信是很好,”
太刀洗对还在勾手指的两人泼冷水。
“看得懂吗?”
手指头终于放开,白河红通通的脸蛋歪向一边。
“咦?什么意思?”
“玛亚几乎还不会写日文吧?”
哦,原来如此。
玛亚露出苦笑,点点头。
“说得也是,我没把握。不过如果只有一点点的话,应该没问题。”
“可是,你们的语言……叫什么来着?”
“Srpskohrvatskom。”
“对,如果你用那个写的话……”
白河好像总算弄懂了,把话接过去。
“对喔,就换我看不懂了。”
双臂在胸前用力交叉,玛亚沉吟:
“嗯……いずる,你中文怎么样?”
“看不懂。”
“也对。”
“英文呢?”
“我看不懂。伤脑筋,以前我都是用Ruski来写的。”
可能是醉意让情绪不稳定,白河的表情好像快哭出来了。
“那,你就不会写信给我了?”
听她这么说,玛亚用力摇头。
“怎么会?我已经发誓了。”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勾手指头是如此坚定的发誓仪式。
玛亚又想了一会儿,彷佛无可奈何似地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这个嘛,我写的信请我哥哥译成英文。所以回信请用英文写。我再请我哥哥译成Srpskohrvatskom。”
“你哥哥懂英文?”
玛亚对太刀洗的问题点点头。
“他的英文很好。英文在南斯拉夫本来就非常非常流行,所以我才选了英文以外的语文。”
玛亚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难为情。白河的脸色一下子开朗起来,竖起小指头说要再勾一次手指头。
“守屋,再来一杯如何?”
我不小心咬到甜虾的尾巴,正与夹在牙缝里的虾壳奋战时,身后有人叫我。一回头,原来是端着酒瓶的白河。让女孩子帮忙斟酒是件没礼貌的事,但这都要怪文原太粗心。我正想把酒杯端给她,却又改变了心意。应该节制一下了。
“我还是喝那边的乌龙茶好了。”
“那是麦茶。”
“那就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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