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原的表情变得很可笑,不知是生气还是笑。我忍住苦笑。
我还在想,谁会第一个发现玛亚身上多出一项装饰品,结果是太刀洗。
“……咦?玛亚,你那个发饰是……”
玛亚开心地转身背对太刀洗,让她看发夹。
“是绣球花呀,不错呢。怎么会有这个?”
“呵呵!是守屋送我的,当作纪念。”
“哦,守屋送你的啊!”
我小声地告诉惊讶地睁大眼睛的文原,那是四折的瑕疵品。文原也小声地回答,他想也是。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真的很好看呢!玛亚。”
白河笑着称赞,但是,手却扯着我的袖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就这么被她拉着,离开了太刀洗她们。白河狠狠地瞪我。她那双眼睛平常老是很想睡的样子,所以睁大时格外有魄力。
“干嘛?”
“那是守屋送的?”
“不行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守屋,我不会害你的,你等一下最好也送个什么东西给万智。”
“……为什么?”
“这就叫公平!”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是这样吗?不过,那种便宜的小东西,再买一个也不会造成什么负担,只是——
“太刀洗不需要发夹吧!我从来没看过她那一头剪得齐齐的头发上有过什么东西。”
“那不是重点!”
“如果重点是公平的话,那也要送你吗?”
“……为什么我要送你?不对,为什么你要送我东西啊!无头鹅!”
被白河骂了。无头鹅究竟是什么呢?我想,意思大概是无畏舰级的呆头鹅吧。白河简直快跳脚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们回去之后,走到树荫底下的文原和玛亚在说话。
“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啦。”
“嗯——很稀奇吗?”
“这个嘛……”
文原似乎相当迟疑,话说得不乾不脆的。我走近他,碰碰他的肩。
“你们在说什么?”
“哦,你也来听听看。”
但是,玛亚却轻轻摇手:
“我跟守屋说过了,有人去求神。”
“就是有人说要拿麻糬去供奉那件事吧?哪里稀奇了?”
我才说完,文原就以要我仔细想的语气,处处强调地说:
“特地捣了麻糬去供奉,这很常见吗?又不是过年。”
唔……听他这么一说,的确也是。
“会不会是有庆典?”
“司神社的庆典4月才办过啊!下一次是10月。”
“嗯,偶尔也会有吧。”
虽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但当我想以此结束话题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没有把我们的对话听进去的太刀洗插嘴了。
“玛亚,你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玛亚用心想。
“嗯——年轻人。两个人走在一起。说快死了,所以要去神社,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健康,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两个年轻人?
我和文原对看。
“你觉得会有那种人吗?”
“卯起来祈求考试上榜之类的……”
“可是他们是说快死了,所以才要去神社的啊?”
我自然而然地摆出双手在胸前交叉的姿势,说出连自己都不认同的话:
“神社寺庙迷?”
越讨论,不对劲的感觉就越强烈。我万万没想到,年轻人捣了麻糬去供奉神明的状况,会让我感到如此突兀。明明从来没有在意过参拜神社的标准何在,然而一旦听到奇特的参拜方式,竟然会如此无法释怀,真是不可思议。若是平常,可能会当作别人有什么特殊缘由而置之脑后,但现在是特地带玛亚来观光,让她产生了奇怪的误会,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我瞄了太刀洗一眼,尽管一副在旁边纳凉的样子,却和我一样,双手在胸前交叉。
白河也加入谈话。
“呃,玛亚那时候在看邮筒?”
“是的。我认为那个〒的记号很哲学,所以便一边绕着邮筒、一边看着。守屋告诉我,那是递信的テ。这时候,有两个年轻人边说话边从我后面走过去。”
“看起来很健康对不对?讲话的样子也是?”
“Da. 还边笑边说哦……嗯——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不是在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