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比手画脚,一个劲儿问她是不是有困难。我好像在无意间挥了伞,雨水喷到太刀洗。她皱起眉头,把应该是被我喷到肩上的雨水拍掉,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没有用。”
一说完,女孩的视线便转向她。也许是我自己的错觉吧,但她的警戒之色似乎冲淡了。还是同性比较令人安心吗?我心里这么想约时候,太刀洗插身到我前面,不改她一贯冷漠的态度,说:
“……伞借你吧?”
话声才落,女孩的表情便松懈下来,低头行礼。声音带着一点鼻音: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了。遇到会说日文的人,真是太好了。”
……简直是诈欺嘛!太刀洗转头面向茫然的我,脸上是强忍住笑意的奇特表情。
“以为外国人一定会说英文很武断,然而以为外国人不会说日文也很武断。不过,我不会怪你的。”
这么说,太刀洗一看到那女孩听见“看样子没有用”的反应,便判断她懂日文了。可是!这也太过分了!
她笑了,可见她一定也听得懂太刀洗的话。
“你也会说日文吧?”
我连珠炮地说,几乎形同迁怒:
“当然。应该是说,我只会日文。我的英文很破。”
“我不懂英文。”
“日文倒是满好的。”
“哪里,还差得远呢。”
回答之后,她又对我们笑。笑起来年纪似乎小了两、三岁,活泼取代了坚强。在郁闷的春雨中,这样的表情令人心情为之放松,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你来自哪个国家?”
“来自?”
啊啊,呃——
“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
她点了点头,好像听懂了,但不知为何,顿了一下才回答。
“Jugoslavija。”
“Jugo什么?”
太刀洗插进来。
“Jugoslavija。对不对?”
“Da. Socijalistika Federativna Republika Jugoslavija.”
是个没听过的国家。不对,有听过。长这么大,没听过的国家实在也没几个。但是,这国家到底在哪里啊?
“船老大,你知道啊?”
凭太刀洗的程度,想上哪个大学、哪个科系都没问题。但是,她给我的回答却很含糊。
“要看你所谓知道的程度。”
“你知道那在哪里吗?。
“……东欧。”
“东欧?芬兰?”
“那是北欧。我想是在保加利亚那一带。”
脑海里浮现了地图。从西边的伊伯利亚半岛开始,葡萄牙、西班牙,跨越庇里牛斯山脉之后是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国、瑞士,南边有义大利、义大利附近的小国,往东是奥地利、波兰。再往东则是……
“……”
奇怪了。地图跳到中东。以色列、伊朗、伊拉克、科威特。就连这一带,也是因为今年初又发生了两伊战争,才刚好留在我的记忆里而已。这中间完全是空的,在我的记忆里付之阙如。那么,希腊到哪里去了?
“东欧啊、东欧,欧洲的东边……”
“我说,守屋,也许应该说是中欧才对。”
她做了一个我认为实在没什么意义的订正。但是,女孩却立刻摇手:
“谢谢你这么费心。不过,说东边就可以了。我不喜欢西边……嗯,我并不喜欢西边?”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算喜欢西边,是吗?但也不讨厌。”
“Da!”
她以在日本听不到的独立词高声赞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这种气氛也感染了我。
不过……
“原来如此,跟英语的确沾不上边……不过,不管这些了。这个给你用。”
我把伞拿给她。雨当然还是不停地落下来,但太刀洗完全没有要把自己的伞分给我的样子。没办法,我只好借用南斯拉夫女孩身边的屋檐。她接过雨伞,比刚才更周到地低头道谢。
“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
然后,视线落在手中的雨伞上。
“……我要怎么还这把伞呢?”
“哦,不用了,给你。伞和书都是借了就不会回来的东西。”
“这真是个非常有趣的想法。那么,谢谢你了。”
她再次行礼。
那把铁骨雨伞是男用的,当然很大。但是,看看她、她撑的伞以及她脚边的大包包,这把伞显得不太够用也是事实。要用她那双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