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太刀洗是不是有点失礼了?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件事。西亚某个地方发生内乱的时候,先进国家的人民同情他们的惨况,便送烧炭的熨斗过去,因为他们没想到那个地方的人们有电可用。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很好笑,但显然我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我注意到一句话。
“我住的地方是很大的城市,和shoot不太一样。我们有Samoposluga。嗯——不过,食物通常是在市场买的,是做的人直接卖的。”
我从旁边问太洗刀:
“船老大,资本主义的产物是指?”
她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不过还是回答了。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当然是社会主义国家啊。”
“哦,原来如此。现在苏联很乱,他们一定也不平静吧。”
听到我们的对话,玛亚又苦笑了。
“万智,南斯拉夫事实上已经是资本主义了,这就是我父亲的工作。守屋,南斯拉夫和Sovjetski Savez关系非常差,虽然我有很多Rus的朋友。”
“Rus?”
“嗯——俄国人。”
然后她感慨万千地说:
“这对我们来说是重大的事实,但是日本毕竟还是没有人知道。”
“真抱歉,玛亚。”
“哪里,我的朋友大概连东京和北京都不会分。也绝对分不出寺庙和神社。都是一样的。”
最后那句“都是一样的”,和她异国情调的容貌不搭调,是一句非常日文的日文,所以我忍不住笑出来。从各方面来说,玛亚都是来自远方的异乡人,但有时候我觉得她离我非常近。
不久,白河回来了。
“久等了。”
白河买的是边缘缀着蕾丝、有着蒲公英刺绣的白色手帕。
“来。不好意思,是便宜货。”
“いずる,谢谢你。我收下了。”
我们再度迈开脚步,很快便来到论田桥。过了这座桥,便是中之町。
论田桥横跨的迹津川狭窄而湍急,是一条典型的日本河流。而且它也很典型地施做了硬邦邦的护岸工程,让欣赏河岸风光成为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也说不上补偿,但两岸种植了樱花。到了春天,枝桠延伸到迹津川的樱花树花朵盛开,美不胜收。不过,必须等到春天。
白河握拳的手往腰上一叉,叹了一口气。
“春天已经结束了。”
樱花早就散了,现在完全是叶樱【注:樱花已散,长出嫩叶的樱树】的状态。叶樱这个词说起来很好听,但其实就只是普通的阔叶树。
“真想让玛亚看看。”
但是,玛亚照样能从现状中找到乐趣。她啊了一声,指着桥的另一边。
“有犯由牌【注:古时公告罪人罪状的告示】。”
犯由牌?至少也该叫作公布栏或告示吧。玛亚指的那一端,的确竖起了一个很像所谓“犯由牌”的东西。她扬扬得意地笑着,似乎有些骄傲。
“我知道那里写了些什么哦!”
文原眼睛睁大了些。
“那真是了不起。我连那里有那个都不知道。”
的确。她竟然连这些都注意到了。
太刀洗问:
“写了些什么?”
“听好罗!”
玛亚闭上一只眼睛:
“此桥不应过。”
全身无力。八成四个人都一样。
“玛亚……”
“呵呵!”
“你也太冷了吧。”
虽然知道这种机智问题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在不破坏国际和谐的程度下做了小小的抗议,但玛亚似乎不以为意,走近告示牌。她看了一阵子,却很快就摇头。
“好多字看不懂。”
听了玛亚的话,文原走过去。
“我看看……”
上面的文章似乎并不怎么长。
“这是说明这座桥的由来。”
“由来?我很有兴趣。”
“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大意?我试试看。”
文原用心看了一会儿告示牌,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开始说明。
“1754年,有个商人放在仓库里的钱被偷了。商人到附近的神社许愿,希望能把钱找回来……也就是去求神了。结果钱找到了,商人很感谢神明,想用那笔钱做好事,就整修了这座桥。在那之前,论田桥一次只能一个人走。上面写的大概就是这样。”
“……真有趣!可是?”
玛亚不解地看着论田桥。那是一座水泥桥,上面还铺着柏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