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玲美不表赞同。她相信姐姐不是那种会为了打折跟人家抢破头的人,而且就算要买文具,她也会到离家很近的《椿井文具店》才对。
“好了,别说了!”
带着忧郁的脸庞,爱香说话了。
“玲美,警察他们又不是白痴。如果现场真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要是怀疑不是交通事故的话,就一定会彻底展开调查,但若判断那是一起交通事故的话,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我不是不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是要有你姐姐在记事本上明明白白写着有谁在威胁她,才能推断那起事故是人为的吧?”
“学姐的记事本上,不是写着‘要是跟别人说,就必死无疑’吗?天童,你知道威胁学姐的那个人是谁吗?”
对于杜夫的质问,玲美稍有迟疑地回答:
“是……有……一个人。”
“什么?你知道是谁在威胁你姐姐?”
爱香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是从姐姐的记事本里推断出来的,但是,应该不会错。”
“到底是谁啊?”
“不希望姐姐选修课程的咲田老师的助理。”
姐姐上的驰田学院大学教育学部,规定在升上二年级之前,必须先决定好选修课程。因此学生从四月开始,就可以自由旁听所有老师的课,以便做最好的决定。
姐姐好像打从入学之初,就决定要选修咲田教授的课程。有关那段时间的事情,记载在四月十四日的记事上。
《4/14 旁听咲田课程。第一次和崇拜的教授见面。除了我以外,还有十几位二年级学生也来旁听。看来这门选修课真的很热门,如果有规定只能收几个学生的话,我可能也会选不上。我是因为读了咲田老师的《何谓教育》这本书,才决定要当老师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想选修这堂课。》
而咲田研究室的助理,是从第二天开始,才出现在记事本里。
《4/15 从那以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师的事情,一心一意只想要和老师说话,所以尽管知道会打扰到老师,但还是拜访了他的研究室。我本来已经被助理铃村老师(还真是一位美女)拒绝,但是从研究室突然传出“没关系,我的事情刚好到一段落”的声音。终于和崇拜的人见到面!感动。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完全不记得跟老师说了些什么。不知道有没有做出失礼的行为……。好不安!虽然很高兴可以和老师见到面,但是也因此满心牵挂。咲田老师和铃村老师每天朝夕相处,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感情的机率有多少?他们两人似乎非常要好,老师身上那件手织毛衣,好像是生日礼物。助理说着‘我正忙着打夏天用的毛衣’、然后喜孜孜地冲泡着咖啡;老师则喝着咖啡露出好好喝的表情。到现在一想起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这就是嫉妒吗?天哪!应该就是啊!》
“没错,把四月十五日和五月九日写的笔记兜起来,可以推断那个叫铃村的助理,应该就是胁迫学姐的人。”
听完玲美大略的叙述后,杜夫这么说。
“对。我觉得姐姐对咲田老师,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而咲田老师和助理又似乎关系匪浅……。是不是因为这样,使得姐姐和助理之间起了纠纷?”
“你知道那个教授的全名吗?”
爱香突然这么问。
“嗯……,好像叫咲田学。”
“如果是这个名字的话,我听过。他除了写《何谓教育》这本书之外,还写过《学级崩坏的真实》、《就是这样,孩子们才变得不行》,对吧?”
虽然爱香这么问,但是玲美回答不出来。
“教授很年轻吗?”
爱香的询问,让玲美眉头深锁。
“怎么说呢?很微妙。我从姐姐的房间找出教授写的《何谓教育》一书,查了一下教授的履历……,如果我的计算没有错的话,他今年应该是四十一岁。”
如果从教授的年龄来看,四十一岁当然还很年轻,但是如果从刚满二十岁的姐姐的角度来看,当成恋爱对象,又似乎太老了些。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感情之类的问题。
“太陈腔滥调了吧?跟一本正经讨论‘零’是不是自然数一样,真是老套。”
隼人吐了一口口水这么说。
“也就是说,你除了怀疑姐姐并非死于车祸之外,甚至还怀疑她的死因和三角恋爱有关?真亏玲美!你居然想得出这种因为助理嫉妒老师和姐姐突然变得很要好,然后就策划一些阴谋来害姐姐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嘛!”
“但是,如果还有其他可能,例如说姐姐刚好亲眼目睹教授和助理发生不伦——。”
“所以,就要杀人灭口?太夸张了。”
的确是个很愚蠢的推测——连玲美自己都这么觉得。但是如果和另一件事实结合在一起,那么铃村助理的嫌疑就变得相当高。
“那,五月八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啊?”
杜夫突然用粗鲁的语调这么问。大家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身上。
“五月八日?她姐姐出车祸是十日,不是八日耶!”
隼人纳闷地这么询问杜夫,但是,玲美知道杜夫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五月八日发生的事情,就是她怀疑那个助理的最大原因。
“因为九日的笔记上,不是写着《一如往常打着夏天用毛衣的他,突然用深沉的表情对我说:‘绝对、绝对不可以说出去,要是跟别人说,就必死无疑。’那眼神,和昨晚的REMI几乎一模一样。》吗?那个昨晚,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