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章 真正的胜利

转卖它。

  是有收藏家想要吗?还是打算当成研究材料?从底价三千万基尔开始喊价的这场竞标,价格以今日最剧烈的速度飙升。我根本看不出它如此值钱,与其花一大笔钱标下这么一尊魔像,我情愿拿去买宝具。

  「朵朵,那是……」

  「……唔、嗯。」

  ──但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反观我身边的西朵莉瞪大眼睛,双肩不停颤抖。

  她露出一反平日冷静形象的慌张表情俯视着黑色魔像,至于放在她大腿上的两只手则是紧握成拳。

  这场竞拍进入白热化,似乎有人无论如何都想买下魔像,目前有两名竞标者疯狂喊价。金额已突破一亿基尔,司仪的语气也变得莫名激动。我拍了拍西朵莉的肩膀。

  「记得那是西朵莉你很想要的东西吧?」

  「……没、没那回事。」

  在一阵短暂沉默后,西朵莉缓缓摇头否认,可是她眼中正微微泛着泪。

  个性内向的她鲜少会主动表达意见,尤其是在面对我时总会选择委屈自己。

  西朵莉似乎看出我眼中的质疑,像是找借口般小声地回答,不过言词间却蕴含着无比强烈的情绪。

  「关、关于……那尊魔像……那个……是我花费多年反覆尝试……并且消耗莫大的成本才打造出来的──呃……当然重点不只是这个部分……」

  西朵莉罕见地以颤抖的嗓音拼命诉说。虽然我听不太懂,却能感受出这是一尊相当厉害的魔像。

  似乎除了西朵莉以外也有其他人看出其价值,喊出的价格节节升高。恐怕就连司仪也万万没料到,底价以三千万基尔开始的这场竞标,现在居然已经突破两亿基尔,而且金额仍不断攀升。此时竞拍者多出一人变成三位,看来都是些凯子。

  「……那个……我不确定其他人作何感受,但对我而言就类似于同伴的遗物……」

  「……所以是你充满回忆的东西啰?」

  尽管我如此反问,内心却大声吐槽,那可是从空界之塔手中扣押的魔像,西朵莉怎么可能对它充满回忆。

  西朵莉缩起身子,似乎想掩饰脸上表情地低下头去。

  「……并没有……那回事……请克莱先生……不必…为我操心……」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握住她交叠在大腿上的两只手。

  「西朵莉还真爱撒谎耶~」

  就算我这个人再多么有眼无珠,对于儿时玩伴们的心事却是一看便知。不,即便眼前之人不是儿时玩伴,我岂会将对方泫然欲泣说出来的话语照单全收。

  喊出的金额不断窜升,已突破三亿基尔。一名竞拍者已退出,只剩下两名。

  至于其中一人──就是我。

  这本就是西朵莉的钱,而且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件宝具,足以让我对想买某物到都快哭出来的儿时玩伴不管不顾。况且没能在分配战利品当时就争取到魔像也是我的疏失,于是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为了帮西朵莉打气而虚张声势地说:

  「所谓的钱,就是要用在这种时候。」

  西朵莉曾说那是同伴的遗物,但我想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原因是像那种危险的地下魔法组织之中,几乎不可能会有西朵莉的同伴才对。

  西朵莉平时是个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能把持住心性的女孩,可是她此刻的表情却不同于以往。

  换言之──没错,同伴的遗物是指西朵莉的炼金术师朋友的「技术」,该魔像便是依此所打造出来。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空界之塔是地下魔法组织,盗取技术这点坏事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位同伴在技术遭窃当时惨遭杀害。毕竟地下魔法组织从没干过什么好事。

  基于此因,西朵莉在分配战利品当时才会想得到魔像,至于此时此刻她则是在对我的情义与魔像之间摇摆不定。虽说以上全是我的妄想,不过这样的推断还算是挺合理的吧?

  今天的我──好像特别聪明喔?

  老实说我无法理解西朵莉的心情,就算她再努力解释,我大概也是一知半解。

  可是我采取的行动绝不会有误,谁叫我在身为《千变万化》之前,更是《叹气的亡灵》的队长,同时也是西朵莉的挚友。

  蒂诺她对我露出微妙的表情,像是正以「咦?这样真的好吗?当真要标下这个怪人偶?确定不买宝具了吗?」这句话反问我……无妨,至少这次必须这么做。

  更何况这些钱本来就是西朵莉的……

  「……咦?」

  西朵莉惊讶地睁大眼睛。难不成西朵莉以为,我是即使看她落泪仍会优先顾虑自己想买啥的那种人吗?她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想想她应该要更懂得把自己的欲望表现出来才对。

  总是将自身欲望表露于形、看似生活无忧无虑的莉兹吓得瞪大双眼。

  「咦?难道说……小克莱你真有一套耶~」

  「……不过地下魔法组织还真是没做过什么好事耶。」

  西朵莉在发颤的手指中注入更多力气,猛然抬头直视着舞台。

  瞧西朵莉这副模样,让我不由得回想起,她在面对任何事情都还很缺乏自信的那个时候。

  莉兹翘起另一条腿更换坐姿,瞥了我一眼问说: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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