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黑金十字与初始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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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说我早就知道,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喔。

  所谓的炼金术师就是研究学者,因此西朵莉对于探究未知的欲望,远比胞姊莉兹强烈许多。即使我将自己犯下的致命失误据实以告,西朵莉仍显得气定神闲。

  或许我不慎放走史莱姆一事,其实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也说不定。

  「意思是它成长到有办法从密封的金属胶囊内溜走吗?」

  「是的,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还是超出我的想像了。」

  既然如此就别交给我保管,你自己设法收藏好啦。话虽如此,我依旧没将这句心底话说出口。理由是比起史莱姆从密封的金属胶囊里逃跑,我反而怀疑是自己犯下其他疏失才导致它脱逃成功。

  我领着西朵莉前往我的卧室。

  这里有着整齐摆放的各种宝具和整理干净的床。西朵莉就这么东张西望地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而非进入我当初存放史莱姆的金库。

  其实这房间无论哪个角落,都已被我搜遍了……

  西朵莉接连确认房间内的各个地方,并心不在焉地喃喃自语。这就是她集中精神时会有的反应。

  「纵然史莱姆能逃出金属胶囊,但照理来说应该无法离开克莱先生你的宝具金库才对,原因是『隔绝城寨(Fortspace)』里外的空间相位并不一致,单靠物理方面的进化势必需要花费相当漫长的时间,而且没有足够资源让它的智慧,成长到可以从内部解锁。至于获得穿透物质的能力,也同样得花上大量时间──它利用环境适应能力有办法穿透的材质,应该就只有制成胶囊的梅塔利姆(Metalim)合金而已。」

  「……抱歉,可以说得更简洁扼要点吗?」

  「大概是克莱先生你打开金库时,已潜伏于胶囊外的史莱姆便趁机脱逃,我有答对吗?」

  西朵莉轻轻一笑,像是想和我核对答案似地拍了个手。

  即使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答案喔……

  呃、等等,所以是怎样?意思是在我准备取出胶囊时,它早就已经能自由活动了?那时金库内相当昏暗,再加上我心急如焚,所以也不无可能。

  直到现在,我才感到一阵背脊发凉。

  咦?表示这只足以毁灭帝都、单靠气息便让幻影紧张兮兮的史莱姆,当时就在我身边吗?

  「真亏我能活下来耶……」

  「嗯?我有将它调整成不会袭击克莱先生你喔……」

  我反射性脱口而出的感想,西朵莉在听完后一脸困惑地开口回应。

  这个小妮子当初只拜托我帮忙保管吧?仔细想想她根本没跟我解释过任何事情。

  「……啊、嗯,意思是这只史莱姆还算安全啰。」

  「嗯??对我们来说是很安全……但不管怎么调整,最多也只能让两个人不会被当成猎物──我先声明一下,克莱先生,把它当成训练对象真的太危险了。虽说我很高兴你愿意使用我的研究成果……可是一个不小心,它或许会被世人当成幻影登记在官方资料里喔?」

  「???」

  老实说……我听不懂西朵莉在讲啥,只知道就算史莱姆不会攻击我跟西朵莉,但对其他人则是一视同仁吧?

  不不不,这太扯了,像西朵莉这样优秀的炼金术师,是不会把这种缺陷品交给我保管,这是绝无可能的……不过根据她至今的种种作为,确实有着过度热衷于实验的倾向。

  西朵莉确认完地板跟墙壁后,直接朝向位于房间角落的门扉走去。

  那扇门是通往浴室。

  「卧室内没有通风孔与一般管线,而它基于史莱姆的天性喜欢湿气,因此很可能是经由浴室的排水口离开这里……我有答对吗?」

  「……但我没使用时都会把门关上喔?」

  「它在彻底与外界隔离开来的『隔绝城寨』内无法轻易提升体积……撇开宝具不提,它从门下的缝隙进入浴室理当轻而易举……我应该没说错吧?」

  「嗯嗯,就是说啊?」

  突然感到好想吐。就算西朵莉向我征求意见,我也只会回答「不知道」这三个字。

  难道我在西朵莉的心目中,是个理所当然能看穿这些答案的人吗?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情况非常不妙吧?浴室的排水口会接到下水道,而帝都的下水道可是遍布整座都市喔。

  西朵莉拍了拍自己的长袍,可爱地歪着头说:

  「撇开一般的史莱姆不提,存活在下水道里对那只史莱姆来说并不难……毕竟它能捕食栖息于下水道里的各种虫子和小动物,外加上它已适应昏暗的金库内部,应该喜欢活在黑暗之中……如此一来就不太会有人遇害……原来如此……这不失为一个方法。」

  虽然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西朵莉似乎对此表示认同。尽管我不清楚她是在认同啥,但幸好有人遇害的可能性很低。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意思是有顺利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吧。

  话说即使以门外汉的角度来看,派人搜索整个下水道会是个大工程。毕竟无法肯定史莱姆是否还活着,外加上它待在污水里也很难辨识,当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置之不理啦。

  西朵莉闭目沉思。我为了避免打扰她而保持安静,一段时间后她突然睁开双眼,露出开心的表情点了个头。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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