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esj
翻译:accless
如果有人问我问题出在哪里,我会在烦恼一段时间后,回答从最开始到最后为止的全部都是。我的人生充满了问题,但我成为宝物猎人后的五年里,一次也没有被问到这个问题。
童年时期,在故乡的小镇上,从最强的宝物猎人(不过,当时只是一位还算有名的猎人)艾克希德·齐格恩斯那里听他讲述英雄故事的时候,我动荡的人生就开始了。
明明有过多次能注意到的时机,也有能爬出泥塘的时机。我和青梅竹马们还有妹妹一起开始宝物猎人训练,当我被所有的老师(并不都是好老师,还有一些是水货)说我没有天赋的时候,我就应该有危机感了。此后,直到成年后,为了成为宝物猎人去攻略宝物殿的那一刻,还没能做出决定的那位名为克莱伊•安德里希的少年,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只能用天真来形容呢。
我的青梅竹马们在成为宝物猎人之前就表现出了卓越的才能。即便因为乡下没有正经老师的炼金术师,才能最晚开花的希特莉,也比平均水平优秀很多。看着技术、知识、力量稳步掌握,被称为神童的小伙伴们,能说出「真厉害,不愧是卢克!哟,世界第一的剑士!」之类的,高兴而拍起手的我完全就是个不行的孩子。
当然,违和感是有的。和小伙伴们之间实力差距拉大的事实稍微的(但确实的)理解了。但即便得知这些——直到我在最初的探索中致命地体会到这一点之前,我之所以没说出「对不起,我办不到,所以我还是退出吧」,一定是因为对我而言,这是在小镇上寻宝游戏的延续。
卢克他们是真心想成为英雄,但我肯定不是。我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目标。否则,肯定会把自己与肉眼可见的强大小伙伴们进行比较,然后为自己的无能沾湿枕头——然而,直到结束第一次冒险为止,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结束第一次冒险的那晚,我哭了。意识到自己和相伴已久的小伙伴们致命的差距,我哭了。我为不能再和他们在一起冒险而悲伤。
但现在我想。我那时一定只是伤心而已,我只是为不能和他们一起玩而伤心。如果第二天卢克没有说出「没什么可做的克莱伊去做队长吧」之类的疯狂蠢话,我一定会就此脱离队伍,也不会经历绝望、试图奋起、再埋怨卢克了吧,我会就此过上与冒险无缘的人生。
而卢克他们也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当我遇到无可奈何的障碍时,我会假装迷茫然后放弃,我只是一介随处可见的凡人,连1级认证都不配拥有,更担当不起英雄之名。
而这一点,即便成为宝物猎人后过了五年的现在,也没有改变。
我是一个自知无能的人,我不愿接受艰苦的训练,就算努力了也没有成果。
坦白说,我从来不想坐上这个位置。我也没打算提高认证等级,心理一直谋划着一旦犯错,就以此为由放弃当猎人。
虽然被卢克挽留,但我已经放弃了成为英雄的梦想。
我是个凡人,也没什么野心。不需要地位,不需要名誉,不需要财富,不需要力量。我只想——过着比较有趣,又没太多刺激的生活。
我知道自己很软弱,但正因为软弱而说不出口。但卢克他们的强大掩盖了我的全部弱点。或许可以说是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就会开启一扇窗吧,又或者可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事到如今,只能当作是奇迹了。
我时常被拖着外出冒险,卢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朝我随便指点的方向突击,然后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被公认为手腕优秀的人。
我们威风凛凛,受人尊敬。罪犯们对我们恨之入骨,我心理时常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土下座。
这是一段充满问题的猎人生活,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忘记了,但如果我没有记错,事件从来没有按照我的设想进行过。
如果让我再做一次,我肯定不想干,也干不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的,说不定在一开始,运作就已经出问题了。
无论是小心翼翼还是泰然自若,无论是事先搜集情报还是装模作样地表现出硬派作风,做什么都不尽如人意。即便从有机会就到处砍人的卢克那里把剑夺走,抑或是把缇诺作为徒弟送给暴徒莉兹,还是让希特莉替我找继任者,一切都往我想象以外的方向倾斜了。如果要打分的话,最多就三十分吧。
如果前往宝物殿,大概率会遭遇BOSS,如果接到讨伐委托,会有比预想中强上一两倍的变种阻挠。也曾在旅行中被卷入魔物群的暴走,也曾因被错认而让赏金猎人盯上。抽签绝对中不了,暴风雨天出门雷就会劈下来,氏族master室里稍微偷懒一下就会被叫出来。钱无论过多久都存不下——青梅竹马们在受伤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强了,已经到了连到底有多强都不太清楚的程度了。
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一直是一根被洪流摆弄的树枝。
多次试图隐退。每次出事都喊着要隐退想要隐退。
可是,随波逐流就已经到了我无法改变的地步。
是的,无能的我连隐退都办不到。
不知不觉间有了别名,作为首屈一指的年轻队伍的队长开始被众人所知。无论实力差距有多大,卢克和其他人都从来不谈论这件事。即便我把事情搞砸了,他们也从不抱怨。他们要么是像上帝一样慈爱,要么就是脑袋掉了几颗螺丝。
于是,我不知不觉地领悟到了。
我只要停止思考就好了。
大家常问我到底在想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想。
如果做什么都做不好,与之相对的,什么都不做也要吃苦头,去思考也没用吧。
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避开明显的障碍,迷茫时遵从自己的良心随意行动。摄取糖分,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