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网走去叫来那个人后,探泽一个人坐在谈话室的沙发上沉思着。
墙上的时钟每发出走动一秒的声音,探泽就感到自己的思考更加敏锐了一些——或许也有可能只是自认为如此。
对于生疏的侦探探泽来说,除了虚张声势以外,没有其他能够让自己振奋的办法。
至少应该是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了。
就在如此给自己暗示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足原。
“是网走叫我来的。”
“啊啊,请坐。”
探泽指着对面的沙发,足原一边坐下一边说。
“连网走都支走了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因为她面无表情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一只脚都受伤了,怎么会是肌肉星人的对手。”
探泽开玩笑似的回答,足原却依旧面无表情。
“啊……”
果然自己并不适合说这种玩笑话,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探泽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了万能钥匙。似乎是因为出其不意,足原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动摇。
“我本以为自己是一直保管着这个万能钥匙。但似乎只在某个时期,这东西并不在我上衣的口袋中。到了你手里。是在借我肩膀的时候偷走的吧。”
“等等,你说什么?万能钥匙?我没偷那种东西。”
“装糊涂也没用。火灾的时候,你被人看见从应该上着锁的刚龙寺的房间出来。”
“被谁看见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哼……”
足原只发出这样一声,并没有反驳。是在窥探这边的方略吗。既然如此,探泽如此想着继续说到。
“一般情况下可以认为你是杀了刚龙寺的凶手,为了销毁忘记消去的证据才去他的房间。但这次是在正发生着火灾的特殊情况下。就算放着不管所有的证据应该也都会灰飞烟灭。虽然实际上因为下雨火被扑灭了,但这只是偶然,是不可预测的。所以很难想象凶手会冒风险去销毁证据。”
“或许确实是这样。”
“因此应该反过来想。并不是去销毁证据,而是去将不想被烧毁的东西回收回来。根据目击者的证言,你带走了两本笔记本。”
“真是好眼力的目击者啊。”
“你这是承认了从刚龙寺的房间出来?”
“是啊,如果你能猜到笔记本的内容,那我承认也无妨。”
“真的吗?”
“我想你不可能知道的。”
“没这回事。记事本的内容是——”
这里才是正戏。探泽相信自己的感觉,因而敢于断言没有确证的答案。
“是五味桑的设计笔记吧。”
足原瞪圆了眼睛,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道的真清楚啊!果然是名侦探。”
“偶然间听到过五味的设计笔记被偷了这件事。偷盗的当然就应该是霸凌的刚龙寺吧。从在刚龙寺房间中的笔记本,以及即便冒风险也不想让它被烧了来看,只能想到是这个设计笔记了。”
“我确实是不想它被烧了。因为是志向成为时尚设计师的那个孩子,将自己想到的设计认真的记录下来的笔记。”
“你和五味是朋友吗?”
“是啊——要是我拍着胸脯说出来就好了。”
“嗯?什么意思?”
“本来被刚龙寺他们霸凌的应该是我。但是之后进来的五味桑保护了我,从那以后霸凌的目标就转移到了那孩子身上。我看到这个——竟然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不会被欺负了,觉得很安心。真是差劲啊!但即便是这样的我,五味桑依旧善良的对待。这件浅蓝色的连衣裙也是那孩子给我做的。”
足原总是很珍惜似的一直穿着这件和她的肌肉不相符的连衣裙,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为了得到能够帮助那个孩子的力量才开始了肌肉训练。但是现在想想,这或许是自我逃避。‘现在的我太弱了没办法帮助那个孩子,所以才要变强’,以这样的借口拖延问题。而‘现在’不能再不帮助她了。那个孩子,表面上虽然一副没什么的样子,但实际上应该非常痛苦。听到她跳崖的时候,我恨死至今为止什么都没有做的自己了。同时也恨不得想要杀了刚龙寺他们。”
“于是就去复仇了?”
“不。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只会杀掉霸凌的那三个人,不会杀害无关的人。”
“确实……只要存在这个问题,这次的事件就不能断言说是为了五味的复仇。”
足原用像是吹散粘稠空气的明快的语气说到:
“刚才是说如果猜到了笔记本的内容我就承认刚龙寺的房间出来吧。虽说我好像已经承认了。我就把偷钥匙的时机和还钥匙的时机告诉你吧。
“偷是在看见孤儿院着火的时候,当时是想着 ‘这样下去设计笔记就要被烧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