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绝对不会做的,类似一不小心弄错把它放进了垃圾箱的状况也是没有的。
由此可见果然还是班里的那群家伙吗……看准午休或者是扫厕所什么的我不在的间隙,将钥匙扔进了垃圾箱。垃圾袋经由教室值日生的手被运往了垃圾放置处,然后在刚才被五味发现——就是这么回事吧。
可恶!因为我是孤儿院的孩子就故意找我麻烦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应该愚蠢的将钥匙拿出来。不,在那之前就应该不离身的带着。
我不禁啧了啧舌,五味吓了一跳。我连忙接着说到:
“对不起。总之你帮我捡回来真是帮了大忙。我一直在找呢。”
此时我注意到:
“咦?为什么五味桑会知道这是我的钥匙呢?”
“因为就算在孤儿院你也会很珍惜似的经常拿出来看啊。”
说着,五味露出了微笑。
我很惊讶,她居然会注意新来的我。仔细一想她似乎还知道我的名字。
与之相对,我不仅几乎完全不知道她的事情,还对她被刚龙寺纠缠见死不救……
我正对自己感到厌恶,五味向我问到:
“这个是什么钥匙呢?”
“啊啊,是我家的……以前的家的钥匙。”
“你的家人呢?如果不想说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
“都死了,因为交通事故。”
“是这样啊。是充满回忆的钥匙呢。”
“嗯。”
我握紧了钥匙。被拆除之前的家的样子和温暖的家庭在脑海中苏醒。
将钥匙放进口袋后,我向她发出邀请:
“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回船上吗?”
总觉得想和她继续说话。她稍稍扬了扬隐藏在翘起的前额发后面的眉毛,又轻柔地放下:
“嗯,可以哦!”
孤儿院的快艇会分别配合着小学生和中学生的放学时间来渔港两次,等所有需要接的儿童全部到齐之后,再一起运往岛上。
因为有门禁时间,必然的就不能够参加课外社团活动或者说是散步绕路什么的。如果仅仅是社团活动这种程度的话和工作人员商量一下或许还是可行的,不过说起来我并不觉得孤儿院的孩子会擅长什么社团活动。事实上孤儿院里的中学生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数也是零。小学生的话倒是作为课表中的一节课参加了社团活动的样子。
我和五味并肩走过混杂着海风气息的田间小路。
我向五味询问一件比较在意的事:
“五味桑为什么要在学校捡垃圾呢?啊,这也是如果不想说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
但是五味却反而显得有些得意地回答到:
“你不知道吗?收集易拉罐交给回收利用的从业人员的话就能赚钱哟!虽然塑料瓶完全没办法赚钱,但是易拉罐可以哦,一公斤大概能赚到一百日元。”
真像是流浪儿……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先不要说出口比较好。虽说如此,但似乎被五味看穿了。
“你刚才是在想这真像流浪儿吧。”
“不,没这回事……”
“没关系。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我在记事之前妈妈就死了,爸爸一人把我带大。但是爸爸很穷,我们一起生活的最后三年一直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带着孩子的流浪。”
父女一起流浪?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一瞬间感觉像听到了冲击性的自白。
但是仔细仔细一想,我的状况比这还要悲惨。我早就已经是那个世界的居民了——我再一次深切感受到。
五味继续说着:
“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都一起去镇子里面捡垃圾来收集易拉罐。为了不被垃圾收集车或者其他的流浪汉抢先,趁着天黑就要从帐篷中出发哦。就在到处收集易拉罐的过程中,朝阳开始升起,每到这个时候爸爸就会像念口头禅般开始这么说到。”
她开始模仿父亲。就像在歌曲的间奏中插入的冗长台词,有着独特的节奏感。
“朝美,看啊看啊!是朝阳。真漂亮啊。我在等待你母亲将你生下来的时候,从医院的窗户外看到的朝阳,也和这个差不多漂亮。就在那时我决定了你的名字。“朝”很“美”,写下来也就是“朝美”。朝美,朝美,朝美,那个朝阳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眼中,刻在了我的心中。没有不会天亮的夜晚,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等到朝阳。”
她的脸上浮现着带有自嘲意味的笑容,变回了原来的声音:
“真是有点陈腐的话。结果对于爸爸来说早晨不会再来了。他就这样贫穷地死去,而我被寄养到了孤儿院。那个时候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是真的很开心!”
她盯着远方。
“这样啊。所以你如今也一直在收集易拉罐……”
不能再向她说那样的话了,不能在做把她当成傻瓜这样的事了。
“今天收集了多少呢?”
我看着她的书包问到,在那里面应该放着今天的战利品吧。可她却如此回答:
“不,今天因为想着要早点把钥匙还给网走君就飞奔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收